贞武点了点头,道:“别的,选秀女的有些端方也该改改,公主下嫁所生之女,不予插手阅选,秀女春秋定在十四至十七岁,凡是插手阅选,一年内未被选进宫者,非论是否留牌子或是记名,皆答应自在婚嫁,着为永例,此次选秀女亦不例外。”
畅春园,澹宁居,前殿。
想到这里,他眉头不由微微皱了一下。如何才气让贞武放弃对孔家的抬籍?这可真是件毒手之事!为抬籍之事,三番两次滋扰贞武,必定引发他恶感,此事既不能急,也必须善加引诱,让贞武主动提及才行。
那人瞥了孔毓圻一眼,含笑道:“老先生倒是好兴趣。”略微一顿,他才侃侃而道:“自世祖章天子顺治爷、太上皇康熙爷亲往曲阜停止视学释奠大典以后,孔家所受的礼遇与尊崇已是超出了前明,可谓是与国咸休,安富尊荣,公主下嫁亦不过是锦上添花,旁支抬籍入旗如同画蛇添足,有害无益,则天然不当。”
孔毓圻听的悄悄点头,大清朝廷因循前明,对于孔家向来是养之以禄。而不任之以事,不能退隐,抬籍又有何益?抬籍入旗对于其他家属而言,或许是光荣非常,于孔家倒是食之有趣的鸡肋,如果以招惹骂名,实是得不偿失。
见孔毓圻有些微微发楞的神情,那被称做徐爷的中年人亦不再多言,低头啜茶,那老头倒是轻声咕哝着道:“孔家先降闯戝,俟其事败,又率先进《初进表文》于满洲,毫无时令可言,现在又抬籍入旗,叫天下士子用哪只眼看文圣后嗣?”
老头这话说的虽轻,但孔毓圻倒是听的清清楚楚,内心不由又羞又恼,但他涵养极好,脸上未带出涓滴喜色,来茶馆之前,他就早有预感,会有难以入耳之言,既有内心筹办,他天然也就能够泰然处之。
包福全固然没有做过引阅寺人,但在他这个位分上,宫中的猫腻,他不晓得的还真未几,略一沉吟,他便回道:“回皇上,向来选秀女皆是重家世,重品德,面貌尚在其次,豪门小户出身的女子与世家朱门的差异是极较着的,这此中有出于后宫安宁的考虑。”
而中等官员和巨商富贾则还是要讲究门当户对,不但要考虑好处,还要考虑脸面,岂会草率的上门提亲,内城东、西两城区居住的多是朝中大员和勋贵,这里更是静悄悄的,涓滴未受影响,一众满汉大员及勋贵内心都清楚。贞武大力推行满汉一体,建议满汉联婚的目标是为了消弭满汉之争,但满汉隔阂已久,岂是一道建议满汉联婚的谕旨就能握手言和,相互联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