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移时,贞武才淡淡的开口道:“朕自京师快马而来,不过七日便至太原。”说着,他一催坐骑,徐行而行。
太安驿间隔太远并不远,不过百二十里路,贞武一行一大早便起家纵马急驰,巳时不便赶至太原城,离着水西门尚余数里,一行人便停了下来。稍事洗漱,贞武便换上龙袍,侍卫们则清算装束,套上黄马褂,固然未带前导车驾、保护甲盾、仪仗旗幡及乐舞之类,但也不能满面风尘的进太原城,那也太有损天子威仪了。
苏瞻一起出去,未见揆叙出来,内心非常忐忑,他也揣摩不透贞武为何跳过巡抚苏克济先召见他,一进门,他便缓慢的瞥了一眼,并未见道揆叙,却见到揆叙的官帽摆在地上,内心立时便格登一下,暗道不妙,他忙强忍着内心的发急,叩首道:“主子苏瞻恭请皇上圣安。”
想到这里,他忙摘了顶戴,恭敬的叩首道:“回皇上,藩库赋税和太原府县的赋税皆已亏空半数以上。”
贞武含笑道:“免礼,平身。”说着便翻身上马,在世人的镞拥下进了院子,因为时候紧,范毓宾直接就将自个的主院让了出来,一应物事都是临时新换上的。
“回皇上。”苏瞻恭敬的会道:“皆是此番以工代赈治河所亏,因为工程太大,朝廷下拨的以工代赈银远远不敷,揆叙便令处所先行垫付,主子不忍见治河工程半途而废,便自作主张。”
尾随的一众官员见贞武竟然进了范家,不由面面相觑,贞武这是唱的哪一出,现成的抚衙不住,竟然住到一个商贾家里?一众官员不由都在内心暗自揣摩这其中的原委,曾经剥削过范家或者是还欠着范家银子的,都是叫苦不迭。
揆叙忙躬身回道:“回皇上,主子薄有产业,天良未泯,不会从哀鸿口中夺食,皇上三令五申,严禁贪侵赈灾赋税,都城仓场营私舞弊案用时不远,主子亦没胆量贪贿赈灾赋税。”
因为没有仪仗。贞武只能统统从简,仅遣一人持一张九旒华盖于前。他自骑马随后缓行,所过之处,一众百姓皆是焚香跪迎,到的城门口,胤誐带头跪迎道:“臣等恭迎皇上驾临太原,皇上万岁,千万岁!。”
进城以后,贞武直接便往范家大院而去,范毓宾早就带着百口长幼恭候在门口,见贞武骑马而来,立时就跪了一地,三呼万岁。
又来个实话实说的?贞武不由悄悄惊奇,微微沉吟才道:“缘何亏空?”
一听贞武直接问他亏空了多少,苏瞻额头顿时见汗,莫非揆叙已经招了,将事情都供出来了?想到揆叙昨晚的交代,他很快就稳住了心神,不成能,揆叙不成能招出来,招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揆叙岂会不晓得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