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武扫了几人一眼,含笑道:“免礼,赐座。”
宁报上反对新政的文章立时便铺天盖地,连带着反对摊丁入亩的文章也猛的多了起来,一个个引经据典,从秦汉的赋税轨制一向说到顺治康熙的赋税轨制,死力辩驳攻讦新政之恶,歌颂康熙的以宽为政。
现在科考本就日趋艰巨,科举入仕更是难上加难,再拔除士绅的免除赋税的特权,读书另有甚么用?固然官绅一体纳粮,一体当差目前还只是在山西试行,但摊丁入亩之前也只是在广东试行,不太短短两年就在江南推行开来,他们岂能不担忧?
几人谢恩落座以后,胤禩便浅笑着道:“皇上出巡晋陕,瞧着清减了些,也黑了些,倒是更见精力。”
本就对摊丁入亩一肚子定见的江南缙绅见到这两篇文章,一个个就如打了鸡血似的镇静不已,谁也未曾想到宁报竟然如此大胆,不但敢犯朝廷的忌讳,并且竟然敢抨击朝廷的新政。欣喜之余,一众缙绅纷繁请枪手撰写文章拥戴,都但愿将阵容造的越大越好,不独如此,更有很多缙绅纷繁主动出资援助宁报扩大印刷范围,争夺能够每日一刊。
听的张于良出价如此利落,杨帆不由猜疑的看了他一眼,这老头子甚么时候如此风雅了?他家能有多少地?连百倾都不到,何故会巴巴的掏钱来求自个?
微微沉吟,杨帆才道:“父执,您这是何必?那么多挂千顷牌的都未出面,您老何必出这个头?何况,江宁缙绅中另有很多后辈在朝中为官,父执何必多事?”
胤祥倒是接着道:“皇上,臣痴顽,宁报亦是朝廷在江南的言论机构,何故不正面指导,却反其道而行之?”
考了十数年还是一个穷秀才,另有甚么出息可言,张于知己里暗自鄙夷,脸上却堆满了笑容,一脸的皱纹笑的跟个核桃似的,对于挂千顷牌的缙绅来讲,几百两银子,底子就不当个事,他利落的道:“就依世侄的,两篇都要。”说着,便取出一张百两的银票。
见张于良口紧,杨帆便皱着眉头道:“非是侄儿拿捏,实是此事风险甚大,要不,侄儿写一篇明之亡于一条鞭法,如何?”
“宁报现在已是今非昔比,上赶着宴客的不知凡几,现在一桌上好的席面亦要数十两。”杨帆说着,便毫不客气的伸出一个巴掌头,道:“五十两,见报二百两,侄儿这但是拼着出息不要为父执博一次。”
接到通传的廉亲王胤禩、怡郡王胤祥、庆贝勒胤禑、张鹏翮、萧永藻、嵩祝等人吃紧赶到畅春园澹宁居前殿来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