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经黑了,苏风暖即便神采红如烟霞,在夜晚也看不出来。
闹够了,叶裳挑开帘子,拉着苏风暖下了马车。
“卫老?”苏风暖看着他,“他管着方华斋的事儿?”
当年,容安王和王妃为了与北周对敌,国库不充沛,他们变卖家财,采办粮草军饷,攻打北周。容安王和王妃战死时,统统人都晓得,容安王府已经被搬空,家徒四壁,唯留下一子叶裳。
苏风暖又被气笑,“我与卫老也打交道多年,每年都将帐本和红利交给他,没想到他倒是替你瞒得紧,只字不露,半丝没提方华斋的事儿。”
叶裳笑着说,“你给容安王府进第一笔账的时候,他就问我了,说你小小年纪,便为我筹算,指不定在内里如何辛苦,问我要不要奉告你方华斋的事儿。是我说了不准他奉告你的。”
叶裳轻笑,低头吻了她一下,柔声说,“你如果早晓得,那也不见得太在乎,你不珍惜胭脂水粉,不见得晓得方华斋有多着名,包办了京中上至皇宫,下至都城各大贵裔府邸夫人蜜斯们的买卖。也不过是感觉一个脂粉铺子罢了,还是一样为我辛苦。”
苏风暖又笑着瞪了叶裳一眼。
苏风暖一向觉得容安王府就是个空壳子,叶裳孤苦无依,甚么都没有了。这么多年,她将他的容安王府用金银填满,乃至比国库都充盈,想着他一世衣食不愁,安稳无忧。哪曾晓得他也不是没有家底的。
她又气又笑地看着叶裳,“我这些年,为了你,累死累活做着谋生,没想到你瞒着我另有这么大的家底。太可爱了。”
叶裳对他道,“客岁方华斋出了一款水粉,名叫美女香,传闻一共十盒,我给瑟瑟定了一盒外,你可晓得其他九盒的去处?”
卫老道,“因美女香代价太贵,客岁刚放出动静时,便让京中很多府邸的贵裔夫人蜜斯们望而却步了。但真正爱香粉,懂香粉的人还是大有人在,以是,便有人提早赶在出售当日去方华斋定下。我记得清楚,当初,国丈府的小国舅为其mm许灵依定了一盒,丞相府的孙公子为其mm孙晴雪定了一盒,安国公为其最小的女儿陈芝苒定了一盒,景阳侯府的沈三公子为其mm沈妍定了一盒,而世子您让千寒为红粉楼的瑟瑟女人定了一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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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风和缓叶裳回到正院,刚坐下不久,卫老便仓促地来了正院,在门口喊了一声,“世子,苏女人。”
叶裳意犹未尽地放开苏风暖,在她耳边低声说,“明天早晨定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