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只是，抱着你眯一会子。不给你孩子，放下心吧。”
223、
今儿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夸下海口来着，但是阿哥爷今晚还是来了，如果，如果——这就有了孩子，那可如何办？
她刚朦昏黄胧睡着，就模糊闻声帐子外头窸窸窣窣地响。
呼吸均匀，视线低垂。
他叫她不怕，但是她还是从灵魂深处，一向到脚指头尖儿，全都跟着又颤成了一团。
“……主子倒听饭房的几个妇差嘀咕，说后罩房是‘乌云压顶’，这才叫关格格不好了去。”星楣小声嘀咕。
他真打她了，打得“啪”一声！
“……不必替我守着，就在碧纱橱外头炕上歇了吧。”
十五阿哥哼一声，“是你说的呀，可着她占先。”
“不过饭房的妇人，都是一辈子只会围着锅台转的，不晓得倒也情有可原。”
她觉得是星桂和星楣两个不晓得如何睡。
出嫁之前，额娘早在压箱底放了那些画儿去，委宛地讲说过了。
“……打你呀！”
十五阿哥哼了一声，“是说好了，但是旁人却不肯安生。我那外书房，外头的炕上也有人守着呢……”
廿廿红了脸，用被子捂住脸去，“……我那也是不得已，实在，言不由衷。”
更何况，进宫之前，另有教引嬷嬷们事前教过端方，该如何服侍阿哥爷，外务府岂有不教的。
廿廿躺下。
他仿佛真的已经睡了呀。
十五阿哥说完一偏腿儿，便上了炕来。
之前给关佳氏“烧饭”的时候儿，她倒也看了一眼那后罩房去。
固然累了一天，算得上心力交瘁，却又那里睡得着呢。
十五阿哥便笑，“那你还怕甚么去？爷只碰碰你这脚心去，何尝就能叫你有孩子了？”
她忍不住轻声说，“阿哥爷，你，你仿佛我阿玛呀……”
十五阿哥公然喷出了笑，在她后脖颈上，痒痒的。
只不过打完以后，他还用大大的掌心，替她揉了揉。
过了好一会子，廿廿偷偷睁眼看他。
“睡吧，小孩儿……爷不急，归正你已经是爷的了。”
十五阿哥微微一怔，终是释但是笑。
廿廿咬牙，“阿哥爷……不是说好了，今晚不能……”
“实则那是为了镇火。凡是书斋，都用玄色琉璃瓦，代表水。”廿廿悄悄道，“本来后罩房多用于库房或者书斋，故此才用如许的瓦片去。”
十五阿哥先闭上了眼睛，又是平素端方成熟的模样。
她第一个想的，是侯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