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没事做,只要你不想闲着,便每天都有事可做。”

婉嫔遥眺望着,待得廿廿没了影儿,这才扶着官女子白果的手,感喟着走回寝殿去。

或者侍弄侍弄药草,或者听婉嫔讲讲皇上当年下江南的故事,日子倒也好打发,并不感觉孤单。

这个蒲月,廿廿每个白日都在延禧宫里陪着婉嫔度过。

“皇上是体贴婉嫔娘娘。况皇上秋狝一去多日,皇上也是放心不下婉嫔娘娘才是。”

“只是可惜,你走得太早,太早了啊……”

一样的事理,侯佳氏所出的六格格,也是记在骨朵儿名下的孩子。六格格还小,自还是跟从生母居住,侯佳氏走了,六格格自还得跟着奶嬷嬷、保母妈妈,一起在东配房里住着。

廿廿一起往回赶,一边吃紧问四全,“所儿里究竟是何事?”

廿廿心下便也是微微一震,忙向屈膝施礼,“婉嫔额娘请留步。媳妇好歹也是从小在宫内为侍读,不敢说经多见广,却也凡事都多少内心稀有儿去。”

廿廿的话刚放到这儿,何曾想,六格格便出事了。

廿廿听德雅格格提及过,当年十五阿哥的母亲令懿皇贵妃病重之时,就是婉嫔和颖妃两人留在养心殿里,伴随了令懿皇贵妃最后的光阴。

婉嫔虽说叫廿廿从速归去,可还是亲身送到宫门口,捉着廿廿的手道,“这后宫里啊,大家都说孤单,我却说他们都错了。唯有没在宫里呆过的人啊,才这么说;真正在宫里呆过的人,都该明白,这宫里啊才是这天底下最最热烈的处所。”

廿廿原未想到别的,便觉得是不是嫡福晋哪儿不舒畅了,所儿里需求人拿主张。

一起急走,比及了撷芳殿大门前,廿廿伸手扯住四全。

她边走边仿佛自言自语般,“你啊,你说过,你是经历了太多的是是非非,你才最不但愿你的孩子的内院里再有人挑衅是非去。故此你选了性子松散、长于治下的媳妇儿去……”

星楣凑过来,低声道,“多亏我们格格遵了阿哥爷的叮咛,每日白日里要进内廷陪着婉嫔娘娘去。要不……六格格还不得叫格格你来照顾着?”

星桂悄悄叹了口气,“目睹着大侧福晋身子好起来,倒是将侯庶福晋那边恨到骨头里了。这几日主子谨慎听着那边的动静,仿佛是大侧福晋在指桑骂槐地直指就是侯庶福晋在她晚晌里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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