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统统进贡药材的,要么是内管领来世世代代都做这个差事的,要不就是外务府多年下的苏拉和合作多年的商号。这当中每一个环节,都是用百口的脑袋做押包管的,没人敢出半点忽略。

宫里用药的端方,各关隘都卡得极严。太医尽管看诊、开方剂,却碰不到药材;统统药材都在御药房,由寺人们管着。

廿廿不叫他进屋,只让他在外间,隔着碧纱橱与她说话。

外人眼里的十五阿哥,温文儒雅,宽大大量,谁能想到他能说出如许的话来呀?

十五阿哥却正巧垂眸喝茶,没接着这一波眼神。

十五阿哥哼了一声,“那早晨爷也是在这帐子里滚的,可甚么事儿都没有,怎现在还非要隔着个碧纱橱去了?那叫——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十五阿哥点点头,“你先归去安排明日的事,我先去看看小侧福晋。转头去瞧你。”

“尽管用妾身本身名下的针线妇人就是了。虽说人手没那么多,但是幸亏这活儿也不是急着忙着就能办得出来的。总得心细如发,更得同心合力的,才气查得出来。”

十五阿哥含笑立在廊檐下,目送骨朵儿回了东配房,这才回身进了西配房。

骨朵儿受了鼓励,不由得道,“既如此,你嫡福晋送的大褥和枕袱,因为用料最多,总不免怀疑最大。妾身不得不将那大褥和枕袱都拆了,将里头的棉花也都取出来,乃至连那锦缎上的丝线都的从绣花里给拆出来……如许一来,那东西不免毁了、碎了,倒可惜了嫡福晋给阿哥爷和小侧福晋的一番情意去。”

骨朵儿叫着帕子幽幽道,“奉阿哥爷的话儿,这后院里统统官女子送给小侧福晋的香包,我都亲身盯着内管领的妇人给拆了,香药打散、分拣开,请太医和御药房的寺人们来查过了。”

十五阿哥的这一碗茶喝得慢,仿若一边喝茶一边在深思。

三庚忙上前领命,“嗻”了一声。

行走台阶之间,十五阿哥还伸手扶了骨朵儿一把。

可惜,十五阿哥可不信邪,直接推开碧纱橱便走进内间来。

骨朵儿便亮声一笑,“妾身天然还想去查旁的……只是,那总偿还需求阿哥爷别的一句话儿才行。毕竟嫡福晋的身份在妾身之上,可不是我们后院里这些官女子。若没有阿哥爷的话儿,妾身若查了,转头嫡福晋再记恨我去,那妾身倒里外不是人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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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阿哥便哼了一声。

“那些香药,都没错儿。全都是常见的香药,没一样儿是有毒、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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