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民气有怨气的时候儿,便看着谁都是脸孔可爱的吧。
这世上的凡事,不管是好是坏,只要已经产生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廿廿先扶着点额坐下,用本身的帕子替点额拭泪,“嫡福晋不管有甚么事,渐渐说就是。阿哥爷返来了,皇上更返来了,不管出了甚么事,天然都有二位主子替我们做主。”
“再说,沈佳氏本身好歹已经有了五格格,这一辈子也算有了依托;倒是我们大侧福晋尚无所出。如果有人想要争的话,也是大侧福晋心下恋慕沈佳氏才是,不是?又如何会倒置过来,成了沈佳氏来算计大侧福晋?”
廿廿也闭上眼,心下一片灰烬。
“但是沈佳氏也说了,五格格的嬷嬷清楚是被大侧福晋给丢进慎刑司,活活儿给打成了个血人儿去……那嬷嬷是五格格从小的奶口,交谊深厚,叫大侧福晋这一关、一用刑,五格格都给吓坏了,多少天躲在屋里,不敢出门儿。”
都要好过只能提心吊胆着胡思乱想。
她就是怕她不在京的时候儿,骨朵儿将对她的怨气撒在星桂和星楣两个身上。
廿廿深深吸气。
点额哽咽了一会儿,抬眸悄悄看廿廿一眼。
但是对于阿哥爷来讲呢,对于皇上来讲呢,对于大清江山来讲呢?这些孩子,哪一个不是皇家子孙,不是金枝玉叶?!
点额深深垂首,苦叹着点头,“那日我本来是想着息事宁人。虽说大侧福晋的推断也有那么几分事理,毕竟沈佳氏的阿玛的确是有外务府大臣衔;但是毕竟大侧福晋除了屈打成招以外,并无旁的真凭实据啊。”
点额有了廿廿拭泪,终究缓缓安静下来些儿。
她倚着迎手枕,感喟着点头,“……我们都劝大侧福晋,不必查了。那毕竟病的是你,你本身对你本身的身子最清楚,你都说没事了,不是被人所害,但是她非要没完没了。”
廿廿心下也是砰砰直跳。
骨朵儿会这么办,她不料外,她也早看出来了。故此此次离京,她才一改常例,将星桂、星楣都给带走了。
“沈佳氏的话,我听着也有事理,这便诘问大侧福晋,可另有旁的证据。大侧福晋只又提出一小我证来,便是我们五格格的嬷嬷来……”
点额安抚地拍拍廿廿的手,“是啊,我彼时何尝不是如此?便是我比你年长些年龄,但是这些年我这身子也不济,血虚眩晕,脑力也是跟不上的。”
廿廿心下一跳,却也因之而落回实地去。
点额攥住廿廿的手,已是泪如雨下,“mm,家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