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道圣旨当中,只是将曹锡龄的奏折能够会激发的胡乱猜想、乃至将暮年间十五阿哥与阿桂联袂与和珅斗法的事儿重又翻出来的能够;但是皇上却未提到如何措置阿桂。
廿廿想着便也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我说如何我跟阿哥爷提及,要将宜安指给绵庆的事儿,阿哥爷那么痛快就承诺了呢!”
“格格这是怎了?”星桂忙问。
“本来呀,这些事情里头的进退利弊,阿哥爷实则早我多少日子就看明白了……我倒是误打误撞,这会子才清楚了去。”
乾隆爷的意义是,如果他觉着今春季不降雨,是因为上天觉着天子有失德之处,又或者大臣有党争、贪墨渎职之事,曹锡龄身为御史,本应当直言不讳。那么天子必然嘉奖于他。
——这便不但是为了帮着福康安,让他能在火线放心肠为国靖边;同时何尝不是也能借福康安的名头,临时将盛住那边给稳妥住了?
廿廿的心,便未免还是提着,不能放下。
也是赶巧儿了,她母家能跟和珅连宗,成了这误打误撞的亲戚去,才叫阿哥爷帮宜安变得顺理成章来——如果没有她跟和珅家这门胡涂亲戚的账,阿哥爷冷不丁帮了宜安,这另有点儿不好解释了呢。
以是身为御史的,在并无充沛的证据之前,如果只是借旱情来“揭竿而起”,那可做不到实效,乃至还要重蹈当年曹锡宝弹劾和珅不成,本身被撤职的了局去。
阿哥爷和福康安都中过和珅的骗局,而自家阿哥爷所中的骗局都不是阿哥爷本身的事儿,都是出在盛住这位大舅爷身上。
不管自家阿哥爷与福康安之间毕竟另有多少因为小时候儿留下的心结去,不过不能不承认,便在对和珅的态度上,阿哥爷与福康安倒是态度不异的。
那位老爷子的手腕,她真的佩服。
廿廿便欢畅地一鼓掌,“既然我们大舅爷目下已经稳稳铛铛地在广东,那这回便是御史曹锡龄闹出的这档子事儿,也不至于有人再将我们大舅爷的陈年旧事给揪出来了,不然就是给福康安添乱,就是给朝廷用兵添乱。”
回宫后才又针对此事下了道谕旨。
乾隆爷给阿桂已经定了调子,不过是“大哥重听,不能体味”罢了。
乾隆爷话锋一转,攻讦道:“……现在纪纲振饬,并无前项情事。该御史徒对付虚词,以冀朕嘉其进言,或邀恩赏,甚无谓也……原摺掷还,并著传旨告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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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阿哥爷就能稳稳铛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