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桂惊得脸都白了,“竟有这么大的连累!主子现在回想起来都是后怕,倘若这么由着礼单都收了,到时候可如何办?”
“……你们将和珅家那侍妾进宫来多少次,每次都带了些甚么,尽管都记得清清楚楚。到时候,拿到皇上面前去,天然是一笔好账。”
听雨便含笑道,“贵妃主子年青、有宠又有子,更要紧的是知恩图报、对下宽仁,与那位……毕竟是分歧的。”
而这回德麟秉承贝勒,便已是高了,乃至有些将福康安的郡王衔,给实授的意义了。
太上皇忙着这些大要上热热烈闹的事,倒叫人有些忽视了皇上本人的行动。
廿廿的心也狂跳了起来。
这澄心堂纸、御制墨都是多年前主子刚进宫侍读的时候儿,太上皇犒赏的。这些年主子都给压箱底儿了,舍不得用。
星桂拿来廿廿平常与皇上通信时的信笺,廿廿却推开,“……拿我压箱底儿的澄心堂纸、御制墨来。”
“不过啊,千言万语都抵不上枕边儿一阵风儿……贵妃主子现在得宠,又年青。她枕边吹的一句风,便能敌过他们千句万句去,故此我们千万要保护好了贵妃主子,叫她晓得我们是跟她一条心的。”
星桂吓了一跳。
廿廿皱眉,“快去查查,哪些已经入库了的?入库了的,当即都将礼单清算出来,给皇上送热河去;没入库的,能悄悄儿地退归去的就退归去,退不归去的看哪些不是给小孩儿用的,能送给二阿哥大婚的……”
廿廿点头,“我要请敕命,赴热河,给太上皇拜寿。”
她眯着眼,“瞧出来了,和珅的算盘现在也打到绵恺身上了……也是,那绵恺身上另有一半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血缘呢,天然不是绵宁总要给他母舅寻个公道!”
——而两日之火线才被任命为正黄旗领侍卫内大臣的睿亲王淳颖,调任镶黄旗领侍卫内大臣。
因为她兄长盛住,她与和珅已是不共戴天了。
“一来,我若为了绵恺周岁而收双份儿的礼,这便是违背了太上皇的敕命;二来,本年另有二阿哥的大婚呢,那才是皇上的嫡宗子,我却为了我的绵恺的周岁生辰就要用心抢二阿哥的风头去,这便有夺嫡之心。”
“自古以来,帝王都最恨臣子干与立储之事……”
福长安被任命为正白旗领侍卫内大臣,和珅则调为正黄旗领侍卫内大臣。
若用如许的纸张和墨,信赖便是不署名,太上皇也能认出来。并且如许慎重地写就的信,想来太上皇必然会正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