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布彦达赉也是陪着盛住一同感喟。
盛住便冲动起来,“您瞧瞧!皇后都能替她的仇家向皇上讨情,二阿哥你莫非不能为了主子这个亲娘舅,向皇上求个情吗?”
他现在是“西陵总管外务府大臣”,而并非畴前的“总管外务府大臣”,是因闰四月间开罪,被撤职,给派到西陵来了。
再有的二位,便是布彦达赉,以及公主之子丰绅济伦。但是天子以为这二人“见地本浅”,不至于参与如许的事儿,这便只交部议处,并未深责。
便凭着这情分,只如果能求的情,绵宁是情愿去汗阿玛面前求的。
“乃至,二阿哥心底下说不定早已经看不起这个娘舅,觉着主子给二阿哥丢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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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皇家陵墓本来都在东陵,后因雍正爷并未葬入东陵,而另建西陵,故此从乾隆爷起要重定陵墓昭穆挨次——雍正爷入葬西陵,乾隆爷入葬东陵,则天子的万年吉地便要选在西陵,而不与乾隆爷一样葬入东陵了。
盛住一见绵宁,也顾不得君臣礼节,干脆抱住外甥就是嚎啕大哭。
绵宁皱眉,“娘舅究竟想说甚么?”
绵宁如此的原因,自是因为他娘舅这回犯下的错儿,实在罪无可赦。
这些东西都是皇家本身的家底儿,除了宫中利用以外,另有很多是天子用于赏人之用,不宜招商发卖;且内里另有很多是皇家公用的东西,如果卖到了官方,又是成何体统?再说也没人敢用不是?
“再者……”绵宁也悄悄闭了闭眼,“朝廷每个月都要几十万、乃至一二百万的军费发往西南、西北剿匪去,如此大的花消,我们身在京师宫中的,又如何敢不勒紧了裤腰带来过日子?”
此时的总管外务府大臣当中,有钮祜禄氏的兵部尚书傅森,但是傅森正在盛京审案,不在京中,此事连累不到傅森。
绵宁皱眉,“娘舅何必说如许的话去?我晓得娘舅办此事,必然心下有所苦处……只是,娘舅刚来西陵不敷半载,此时汗阿玛也已然还在气头上,尚且不宜在此时于汗阿玛面前提及此事。”
布彦达赉感喟一声,向绵宁见礼道,“闰四月间那件事,虽说皇上饶过了主子,但是主子也还是被连累此中……主子是二阿哥的岳父,盛住大人是二阿哥的母舅,皇后娘娘此举,怕当真是要一举将二阿哥最为靠近的人,全都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