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阿哥便大声叹了口气,“可惜了四哥的外祖是傅恒、娘舅是福康安……”
禧恩转眸瞧见五魁背面还跟着个小寺人,固然从未见过,却也从速跟着拱手问候,“这位小爷也安……”
——这宫里的气度就是不一样,阿哥们在箭亭练习射箭,场面也绝对不止是射箭靶那么一种玩儿法。
祗若忍不住轻哂,“好嘛,还没了局呢,你这就认输了。怪不得方才被你几个兄弟围着挤对,你竟一声儿都吭不出来。”
祗若跟着五魁往园地里头去,这一双眼就不敷用了,这边儿瞧瞧他们射香火的——将扑灭的香吊挂在空中,射中而灭;那边再看看他们射红绸的——将不过方寸大小的红绸吊挂在空中,因绸子柔嫩,且能随风摆动,射中极难……
打完了苍蝇,她就拿去喂鸟儿去。
五魁言者偶然,倒是禧恩和惠恩听者成心。
那惠恩闻言,便也赶快主动施礼问候,态度一如禧恩。
祗若不由得挑眉。
“在外人面前,毫不成叫人看了我们百口的笑话去。再说不过只是自家兄弟之间三言两语,又算得了甚么,不值当因为这几句话就伤了手足交谊去。”
她便不由得歪头瞟了那春秋居中的阿哥一眼。
五魁从中间儿挡着,却没想到禧恩阿哥这要问名字,难堪地扭头看了一眼。
“本来是小六爷。今儿头回见,下回我们就是熟人了。”禧恩气定神闲,文雅风雅。
因满人崇尚弓马骑射,能射鹄的都是大豪杰,故此本来并不觉着打鸟儿是甚么错误;不过她因了大姐养狼的事儿,便也从中品出了分歧,这便心下生了柔嫩,凡是她打伤的,都亲手给裹起了伤,好吃好喝给扶养起来。
那几位阿哥,恰是睿亲王家的五位阿哥——二阿哥禧恩、三阿哥惠恩、四阿哥端恩、六阿哥裕恩、七阿哥修恩。
自从传出了动静,说是皇后娘娘能够要在他们兄弟两个当中选个妹夫出来,这两个便不时候刻都存眷着宫里的动静。这便觉得面前这一番施射,也是皇后在考校呢。
因祗若之前的态度和言语,那禧恩的目光一向不由自主往她这边儿来,倒引得惠恩和端恩就也不时都向她瞧过来。
祗若大抵听明白了。
祗若捉过五魁来,轻声问,“阿谁缩头挨骂的,竟然外祖是忠勇公,亲娘舅是大将军福康安?他们几个,哪家的小孩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