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缓缓勾了勾唇角,“是啊,若她不甘心,固然跟皇上闹就是……我啊,还巴不得她就为了我这事儿跟皇上闹起来呢。”
何况蒙前人视牧场为生命,谁敢动自家的牧场,那便是要冒死的。满珠巴咱尔也为此憋闷了好些日子,却又碍着明安是皇后母产业家人的身份而不好发作。
绵恩福晋心底暖热不已。
舒舒垂首看动手里那一碗热茶,不慌不忙地开口,“……是要避个日子啊。因为皇上可不想叫他头一个皇孙是服内生子。”
昨儿的大宴排单上,蒙古各部的排位是如许的:科尔沁、喀喇沁、巴林、敖汉、苏尼特、阿巴噶、土默特、翁牛特、喀尔喀、乌珠穆沁、阿巴哈纳尔、鄂尔多斯、奈曼、杜尔伯特、浩齐特、土尔扈特、青海……喀喇沁排在第二!
“服中生子”就是在国丧、父母大丧中穿孝的人,是不能跟妻妾同房,更不能珠胎暗结下来的。如果皇家后辈,那倘若生下孩子来,这孩子是不能上报宗人府的,也就是说这个孩子也许就是个“黑户”,没了宗室身份。
说到这个,舒舒毕竟还是红了脸,“哎呀,华妃娘娘瞧您说的!您不至于觉着我连这事儿都是耍心眼儿吧!阿哥爷是真的在孝期内过夜在我房里了……”
而订婚王这位长女,恰是福晋亲生,故此封为郡主。
华妃只是淡淡点点头,“我是猜到了,却天然还不是猜中――这事儿的内幕我毕竟还是不晓得。至于肯不肯说,都看你这孩子本身的情意定吧。你便是不说,我也不怪你。”
她便悄悄吸了吸鼻子,恭敬道,“还请皇后主子放心,我那大姑爷的主,我还是能做得了的。他啊,一心忠于朝廷,誓为皇上的世仆,不管是甚么,只如果皇上定的,他便没有半点儿不肯意的。”
舒舒缓缓而笑,“我心下自有我看好的人,只是这事儿还没办成之前,我也不好贸冒然先跟华妃娘娘交底了。”
皇上这回的态度更是有些恍惚,虽说驳了明安的所奏,但是却没因这事儿治明安的罪,便叫满珠巴咱尔的心下更加不敢推断圣意……他的光荣,毕竟都是皇上给的,若揣摩错了圣意,那不管是亲王衔、郡王爵,还是盟长的差事,便都会毁了。
今儿的后宫大宴,华妃还是身子弱,怕受风寒,没来。
华妃干脆直接问,“……这是用心扯开一个空当来,是想要避开甚么日子呢?”
绵恩福晋从速要站起来,“侄媳妇怎敢!”
昨儿的朝政外藩宴,是统统的外藩王爷们会合的盛宴,位次的排定,便代表着各部的职位以及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