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这边儿便安下心来持续“养着身子”。本来觉得明安那边的事儿已经灰尘落定,就等着刑部那边儿放人了。
又次日,皇上再下旨意。
旨意传下来,明安一家全都哭倒在地。
她叮咛四全出宫去传她的话。
虽申明安既然已经撤职,那必然得有人来继任。但是如何那么巧,皇上选的这个继任之人,恰好是主理明安这个案子的刑部尚书、蓝旗宗室禄康!
“然朕于明安,亦非无先见之明也。上年明安曾奏请开采煤窑铜苗等事,朕彼时即觉其沾沾言利;嗣因欲请独对,夸耀欢畅,叠经降旨严饬,冀其悛改。”
廿廿仓猝起家,“这是如何话儿说的?这会子二阿哥不在京中,她的身子可如何得了?”
军机大臣与刑部,共同向皇上建言,将明安发配到乌鲁木齐!
略微让舒舒内心有些膈应的是皇上选了人来继任步军统领。
“……你养着身子才要紧。我今晚儿去书房,你稳稳铛铛睡下。”
夫君,伉俪……毕竟能不能一世搀扶,相依为命啊?
四全便道,“实则福晋主子另有几句话,只是不便当着老福晋和贵邸一家子人的面儿说,临来时便叮咛我伶仃说给福晋听就是。”
她忍不住想起乾隆爷对孝仪纯皇后的母家,生生将一家子辛者库下的汉姓人,一步一步地抬到了正黄旗包衣、正黄旗正身,再抬到镶黄旗满洲!
“明安以提督大员,而卑鄙无耻若此,实系自取罪戾,不能接受朕恩!此而不严加惩办,何故儆贪黩而肃官方?明安,著撤职拿问!”
宦海中人,谁没有私心呢。一个要继任步军统领的,既然手里正掐着前任的案子呢,还不趁机多用点劲儿,以便叫本身履新以后,名声敏捷就盖过前任去了?
四全便笑了,“哎哟,夫人您这便想多了。恰好儿相反,福晋主子是想奉告您啊:皇后这回是脱手又快又狠了些,不过她啊也就这么两手罢了。既然没抓住实际的罪畴昔,任她再是皇后,却也没辙了。”
“天然不是皇上,也不是他平素熟谙的那些人……”
一家人全都称是,齐齐向撷芳殿的方向施礼。
不想次日皇上在斋宫当中便颁下旨意来,痛斥明安无耻。
四全悄悄瞟一眼舒舒。
若夫君都不能信,那她这一辈子,又该依托何人?
舒舒这想的是明安的福晋终归是星楼的堂姐,这会子她需求与明安福晋站在一起,便也需求适时向星楼示一示好。
舒舒说着,心下微微一动,不由得抬眸凝住了绵宁,“……此事万幸是我来岁老哥事前传闻了外头的动静不对劲。可我倒猎奇他是从哪儿得来这个动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