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含笑点头,叫月桂上前将如嫔给扶了起来。
如嫔辞职回本身的配殿去,待得走出皇后的寝宫门槛儿,松一口气,却又紧跟着别的提了一口气去。
“毕竟……嫡母与嫂子都是出自沙济富察氏。她们母家门槛也高。若嫔妾兄弟不能迎娶一个家世更高的,来日便难在嫂子面前抬开端来。唯有皇后娘娘指婚的,身份才气分歧了去。”
“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毕竟是恭亲王府一脉,故此现现在官方也还以讹传讹的,说他们家是贝子爷呢。那西洋教士归正也分不清楚我们大清这些宗室爵位的辨别,这便也跟着胡乱叫一通罢了。”
恭阿拉叹口气道,“说是贝子,实则已经不是贝子――是恭亲王家的。本来是好好儿的和硕亲王,成果子孙多不肖,累代革爵,先从亲王将至贝勒,再从贝勒将至贝子……到现在,恭亲王家那一脉世袭的爵位,就已经只剩下奉恩辅国公了。”
恭阿拉也轻叹一声,“……还不是就因为这累代的被革爵,心下已然悄悄地对皇上有了怨气儿去么?”
如嫔接完了册宝,想要向廿廿来施礼,倒叫廿廿给拦住了,含笑道,“别急,你先去养心殿。然后再到寿康宫,返来再给我施礼不迟。”
如嫔将方才赴养心殿、寿康宫施礼的景象,扼要奏明廿廿。
如嫔奉旨拜别,廿廿将恭阿拉迎入她寝殿中,落座叙话。
廿廿便也叹了口气,“是,女儿听阿玛的就是。”
她也说不上她今儿这算是如愿以偿,还是情非所愿去了。
“孩子小,嫔妾拿她实在没有体例。又怕她吵醒了您和四阿哥去……这便忖着,莫不如还是挪出储秀宫去……”
如嫔为可贵满面绯红,低低垂了头,正用力儿想着该如何回应。倒是廿廿缓缓笑了,“不过,我也能明白你的表情。毕竟你现在已经在嫔位,还跟着一起住着,倒叫你觉着不安闲。”
廿廿含笑点头,“mm正式册封嫔位,我天然是要送一份儿情意的。平常犒赏的都有常例,不过是荷包、陈列之类。但是我想,在我们姐妹之间,若用那些来表达情意,倒有些外道了――故此我便忖着,不如mm你本身提一宗。你奉告我你的一个心愿,我便叫你如愿了就是。”
如嫔难堪一笑,赶快摆手,“我是在为了姐姐的去留而迟疑啊。”这倒也是实话。
如嫔便垂下视线去,“姐姐有话直说就好。不管姐姐做甚么筹算,我自都是能谅解的。”
廿廿顾恤地感喟,“傻mm,你这便外道了。八公主便不是我所出,却也是我的皇女;再说孩子们都才几个月大,夜晚哭都是再平常不过。我本身也带着四阿哥呢,我如何不明白孩子们的这些景象去?故此我不但不介怀,反倒夜晚间能闻声孩子们的动静,心下倒觉着是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