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恩身为銮仪使,这个是职分地点,这便心下也松了口气,赶快道:“回二阿哥,已是都安排安妥了,请皇上和二阿哥放心。”
“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内心明白的事儿,皇上天然更是跟明镜儿似的。要不如何刚忙活完祭天大典,这便就忙不迭地加封了您家老爷子为内大臣了呢?”
皇上的人还没回宫,旨意先传返来的。廿廿得了信儿也有些傻。
和世泰是皇后的二弟,并非家中宗子,若不是他兄长宁武泰暮年身故了,他们家现在这个顶门立户的差事便也轮不到和世泰去。或许因为是次子的原因,和世泰的性子便没有宗子那般的要强,性子如他的名字里似的,多了一份“和蔼”去,与人好说话,便是抵触了也不记仇去。
禧恩蓦地一震,之前竟然全然没发觉有人走近他来,他赶快转头,这便又是一惊,仓猝问安,“……二阿哥。”
和世泰心下宽些,办完了事儿,劝完了禧恩,就跟没事儿人似的,笑呵呵地跟同僚说话儿去了。倒留下禧恩本身,还拘在烦恼里,迟迟走不出来。
禧恩便压下了心内的愤怒来,赶快躬身将绵宁向他的值房里请。
绵宁含笑点头,“既然是你来办的事,那天然是安妥的,我也放心。”
他三弟惠恩来找他,也瞧见了,不由得哼了一声道,“他当然没甚么放不下的,总归有他姐姐护着他呢,谁又能拿他如何?何况这回二哥你清楚是替他出头,为了给他长脸去,但是皇上却转头只下旨告诫二哥你,只罚了二哥你的三个月俸禄……而人家呢,不是毛儿都没碰到?”
和世泰这一点上,倒是跟他阿玛恭阿拉非常相像。故此面前这这件事儿和世泰办起来,不感觉半点难堪去;倒是禧恩本身,当真是拉不下这个架儿来。
“我们家啊,虽说是亲王家,但是终归我们家已经是远支远派了,跟皇上之间隔着远了。更何况,皇上现在看重的只是亲王老四,我们两个都是庶子,算得甚么呢。哪儿比得上人家,人家虽说是败落户儿的出身,可现在倒是当朝国舅爷啊!亲小舅子和我们这一家子远亲摆在面前,你说皇上会更护着谁去?”
諴妃和吉嫔都来给廿廿道贺,諴妃还能含而不吐,吉嫔倒是藏不住话的,她便笑道,“……本来皇后娘娘家二爷出的那事儿,我们心下明白皇后娘娘必然悬心,故此啊我们也没敢在皇前面前提起。”
“……也不晓得他这是傲岸的甚么劲儿!人家和世泰都能放下了身材儿来,跟我们主动重修旧好,他倒好,还竟日甩个怨妇脸,这是还觉着我们同僚里有人将他奉迎和世泰的事儿给捅出去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