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便不是旁人,就连老寺人鄂罗哩都来廿廿面前嘀咕过好几次了。本来好几次是鄂罗哩奉廿廿的旨意,到外务府去传话办差的,成果广兴倒是一副爱答不睬的模样。
四喜忙点头,“主子所言极是。”
四喜道,“主子传闻,是皇上在雍和宫拈香之时,召见广兴大人。召对之间,广兴大人向皇上奏及,说内监当中有人对外务府所供内廷主位们的缎匹,挑三拣四,多有不满。怕是这些内监想借着外务府缎库中缎匹分歧用的来由,与外务府缎库的管库大臣通同一气,再将内廷主位们的所用交给外省织造去办理,以从中获得剥削……”
所谓“京控”,可了解为俗称的告御状。便是各地百姓若觉着处所官员将案件久拖不结,或者内里有冤情之处,能够进京来向都察院、步军统领衙门等处递诉状。
皇上先是广开言路,令大臣们直陈朝中短长;并将畴前只要天子近臣才有的密折专奏的资格,也放给了各隧道员去,若各地督抚官员当中有怠惰、贪墨的,就连道员都可直接密折专奏,送达皇上面前。
因为首告和珅的首功,也因为他对刑讼之事的天禀,故此广兴在如许的时候儿便得了皇上的正视。皇上看重广兴熟谙刑讼,特别是不畏权贵的胆量,这便频频派广兴为钦差大臣,赴各地督查办案。
这回皇上驾临雍和宫去拈香,在如许一个不消如在宫里时还要措置国事的时候儿,还特地在雍和宫东院的大和斋行宫里召见广兴,便可足见皇上对广兴的正视了。
有了皇上的这一番情意,便是没过几日,和世泰再度因为外务府的事件,吃挂烙儿而又被皇上给罚了,便不管是廿廿,还是和世泰本身,以及库雅拉氏,就都没有再那般担惊受怕了。
皇后的份例不但多,并且品级高,外务府官员们更不敢有剥削怠慢之处。再加上廿廿本就俭省,故此一百五十匹是充足使的了。
别说各宫派去处事谈判的寺人了,以及其他与他同事的外务府大臣,便是各位内廷嫔妃、皇子福晋等交办之事,他也经常有怠慢之处。
是以次受罚的不但是和世泰一个总管外务府大臣,而是各位总管外务府大臣都给罚了。与和世泰一样本来为二品顶戴的总管外务府大臣,另有英和、阿明阿二位,也都是降为了三品顶戴,拔去花翎。
皇上便更加正视起“京控”的案件来。
出身于如许家世的广兴,也是个有才学又有胆识的,在当年皇上要惩办和珅之时,朝中大臣多顾忌和珅权势,讷讷不敢言,当时候儿就是这位广兴站出来,起首弹劾了和珅,从而立下首告和珅的大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