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抬眸,悄悄看一眼月桂。
月柳跑出门儿去了,月桂这才转眸回身儿。却也聪敏,立时便寻了旁的话题来弥补面前儿的沉默去,“……皇上既下了恩诏,全天下都大赦一番了,那主子忖着,广兴大人必是也能同被圣恩。“
三阿哥绵恺福晋佛拉娜,其父是福庆,福庆是爱必达之子,故此佛拉娜乃是爱必达的孙女儿;而高杞之女,那就是爱必达的外孙女儿。那这两个女孩儿,便是姑舅亲的表姐妹。
廿廿不由得扬眸,“……若高杞膝下另有如许一名格格,那便与佛拉娜是表姐妹了!”
统共这前后都没几个月,皇上罚十七爷的时候儿,看着义正词严的,可实在皇上对十七爷,一贯就是雷声大雨点儿小,做出来的模样不过是给大臣们看的,堵悠悠众口罢了。这不没几天儿,就又甚么都规复了,就跟嘛儿都没产生过一样。
月桂说的自是有理,皇上五十大寿的恩诏里,连极刑的都可晚处决一年到三年去;那便是大学士和刑部堂官已然给广兴议了极刑去,那便也该当在恩诏的范围以内,起码能够缓个一年到三年去……那这就是给广兴容空儿了,说不定皇上等沉着下来以后,便能重新考量广兴那些分辩去,能再不急不忙将广兴那些罪证重新查清了,那到时候儿广兴能够就不消赴死了不是?
皇上恩旨颁下,不管是大臣还是百姓,都仰承天恩。
月柳便冲廿廿,替月桂乞假,“主子,主子两个去一下儿,顿时就返来啊!”
见主子替七额驸丹巴多尔济欢畅,他便赶快儿凑趣儿,变更起他那本就机警的小聪明儿来,“……说到七公主,主子倒是又遐想起一件事儿来。七公主府,就是当年高恒家的宅子。”
午后,大宴散去,便有人到了皇上跟前,将今儿恭阿拉在太和殿上的所言,上奏给了天子。
而雅馨,也一样是顺妃的侄女儿、爱必达的孙女儿,与佛拉娜是堂姐妹。
两人客气了一阵子,便也并肩坐下,共饮了杯中酒去。
廿廿这般想着,面上也不由得浮上微浅笑意。
四喜当日走得非常壮烈,可实在前后加在一起也没关几天,这便返来以后,大师伙儿都乐,暗里里偷偷儿说:“皇上这又是雷声大、雨点儿小,便是跟皇后主子闹了些意气去,却也还是不过恐吓恐吓人罢了。就跟布衣百姓家,两口儿吵架,还得摔盘子摔碗是一样儿一样儿的。”
到最后,广兴却也唯有向曾经并不非常恭敬的皇后娘娘来求救……若能早知如此,又何复当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