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接了奏本,气得要将常福干脆撤职。
廿廿便笑,把住庄妃的手臂道,“瞧姐姐这是又挑我的理了不是?我又何尝是要将姐姐挪出来呢,还不是因为我爱听姐姐说话儿,这便叫姐姐临时挪到我宫里来,陪我住些日子,帮我排解排解孤单去?看来姐姐倒是不肯意陪我的,那倒是我难为姐姐了。”
如嫔摇点头,“我没累。我今儿个,倒是欢畅的。看大师伙儿在我面前这么热烈,各自的神采,倒比看一场戏都更都雅。”
绵宁赶快也道,“儿子给小额娘道贺。”
说着话儿,諴贵妃和庄妃也走上前来。
两人没说两句话,皇后和諴贵妃、庄妃的肩舆都已经到了。因为如嫔只是嫔位,那三位的位份都是在她之上,故此小轿在宫门前不断,而是直接穿门而入。
“庄妃娘娘哪儿是为了她本身啊?”说到这儿,绵宁不由得停下脚步,立在朱墙下,眯眼抬眸看那已然带了暮色的天空,“……她是替小额娘说话。”
如嫔得了孩子的喜信儿传遍后宫,各宫不管各自心下如何,也都备了礼,前来道贺。二阿哥和三阿哥两家,虽说是当小辈儿的,天然也得来凑趣儿,绵宁和绵恺都亲身陪着福晋来存候了。
绵宁却只是幽但是笑,“我方才说了,只是小事,不敷挂齿,就不劳如嫔娘娘动问了。至于回报,也请如嫔娘娘不必挂在心上了。”
廿廿远远瞥见了如嫔,便在轿上叮咛,“快落下。”
“还是二阿哥你年事也够了,性子又向来沉稳,会成为一个好阿玛的。你的孩子,自比绵恺的孩子更可等候。”
如嫔要上前施礼,廿廿忙远远就给虚扶住,“且住,你可别转动,我去就着你就是了。”
五州不敢往主子和福晋身上说了,这便也不能冷场,便谨慎隧道,“……主子方才瞧着,庄妃娘娘仿佛是对如嫔娘娘遇喜,非常不快。”
绵宁早已双膝跪倒存候。而其他世人都还在宫门口那施礼。
廿廿这才回眸,一双妙眸吵嘴清楚地凝住绵宁,“这是我们家共同的丧事,便说同喜吧。倒是你,二阿哥,佟佳氏进门也有日子了,你可得再添一名皇孙来才好。”
世人热烈之间,外头来传,说皇后娘娘、諴贵妃娘娘和庄妃娘娘三位到了。如嫔从速起家,带着嫔位和朱紫、常在们,一起向外去恭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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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宁楞了愣神儿,侧眸望一眼佟佳氏,却可贵地笑了,“……你想多了,我没有。”
但是若探查女子表情之幽微之处,她又何尝当真能笑得那般高兴呢?但是她的那些话说不得,神情也露不得,而庄妃凭一贯的性子,就是能帮她说出心中的话、纵情甩出她不得不袒护起来的脸子的那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