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墙内狼籍一片,鲜血、冰渣,弹药箱子被炸成的碎片,以及满地的弹壳,硝烟未散,尽是嗟叹之声。
胡思乱想间,黑洞洞的夜空中又飘起了清雪,一会的工夫又转为鹅毛大雪,死守在阵地上的兵士瞬息间便覆盖了浑身白雪。吴孝良大喜,贼老天也终究给力一次,如此大雪必将俄军他立即号令道:
李五一骂道:“孟恩远这老王八蛋,巴不得我们早点死在绥芬河。”
“早晨构造人,在上游偷偷超出绥芬河,钻到白俄兵身后去,等他们再度打击,我们给他来个前后夹攻,虚真假实。”吴孝良沉吟了下又问道:“孟督军那面有回电吗?”下午他抱着尝尝看的态度给吉林督军孟恩远发了求援电报,如果他肯派兵,间隔此处比来的延浑镇守使高士傧第一师一日夜可到。
太阳落山,疆场上的光芒逐步转暗,白俄兵的打击临时被击退,吴孝良浑身鲜血,倚在雪墙内大口喘着气,兵士们一样精疲力竭,趴在雪墙上鉴戒着逐步乌黑的河面。
“有回电,孟督军让我们对峙住,已经派兵前来求援。但是我们驻东宁办事处却说他们毫无动静,仿佛并没有筹办出兵。”报务员汇报着环境,刚才那场厮杀,他也拎着大刀随旅长一同砍了个精疲力竭,现在双腿发软,说话有气有力。
“抓紧时候歇息吧,明天又是一场恶战。”
“统统人筹办战役,恶战又将开端。”
“贼老天,这一夜又不知要冻死多少人……”王怀事感慨道。
王怀事对恶战仿佛没有任何反应,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他后背上一道刀口深可见骨,但仍旧用力磨着已经卷了刃的大刀,现在统统人都收起了对这位王村长的轻视之心,几次白刃战,他都不要命普通东砍西杀,死在他刀下的白俄冤魂便超越二十人。现在一身戾气,哪另有半点当初的穷措大摸样。
吴孝良沉默不语,如不搏命一搏,绥东军还能见到几次升起的太阳?
绥东军在白俄军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中死守了三天两夜,几近弹尽粮绝,以戋戋一团新兵抵当作战经历丰富的白俄兵士整整一个旅,并且胜利击退了统统打击,这的确是一个古迹。
吴孝良当然不体味军寨外白俄军的窘境,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左手端起望远镜向河对岸察看,他的右臂在一次白刃战中骨折,已经打上了厚厚的夹板与绷带,吊在脖子上,只见对岸白俄军们繁忙非常,明显是在筹办另一此打击,他有一种预感,这或许是老毛子的最后一搏,此战将凶恶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