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仿佛是没有人比她更合适这个色彩了,她仿佛就属于那岭南钟灵毓秀的山,不染灰尘;又如烟雨覆盖的水,清澈洁白。
不知是谁说了一声:“可惜本日夔王不在汴梁,他如果来了这汴梁城中最有权势的几家都来齐了。”
等发髻梳好以后,苏玉徽在金饰匣子里遴选了一支琉璃合欢步摇牢固住了发髻,加几只白玉雕镂的芙蓉花别在鬓边。
话音落下,却见门房再次仓促的跑了过来,常日里练习有素的苏家下人本日接二连三的不测不免有些慌乱,“相爷,夔……夔王……”
本日她起的迟本想着等着开席以后再露面的,未曾想到叶兮清竟然出乎料想来了,被苏显着人催促前前院那边,早膳只用了一半便就只好仓促的换衣裙打扮。
宣和郡主此次发起给苏玉徽办场生辰宴天然不是为了给苏玉徽甚么面子,全然是为了借助一样办理生辰宴的名义给汴梁城中的那些朱紫蜜斯们看看现在谁才是苏产业家做主的人。
苏显自是不信赖竹问水的这般解释的,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也只好顺着他的话道:“那里那里,先生能来此是本官之幸,本官这就去叫小女过来。”
打扮好以后即使见惯了她面貌的碧烟呼吸也不由一堵塞。
翻开了打扮匣子最底层,将一支雕镂成剑状的玉簪别在了左边的鬓发边――这簪子固然欠都雅但和她的妆容还是很搭配的,就勉强戴上吧,或人如是想到……
那些人们在她身边恭维阿谀,仿佛让她回到了十几岁时那闺阁中的时候,曾多少时她是傲岸的宣和郡主,多少人都恋慕她的出身。
世人当日是见过在骊山行宫的浣花溪边叶兮清对苏玉徽透暴露的赏识之意,倒是没有思疑过竹问水的说辞,只是感慨这位二蜜斯公然好大的面子,小小的生辰竟然引来叶先生亲身送了礼品来。
因着这天青色的山川长裙本就图案烦琐,以是发髻上便没多费手脚。
将那金饰匣子合上后,故作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对碧烟与蔷薇二人道:“我们走吧。”
叶兮清夙来话少,在徽宗面前都少说那些虚与委蛇的话,对苏显更是如此,还是一旁跟着的竹问水给世人解释叶兮清来的目标:“在骊山时苏家二蜜斯曾给先生处理过困难,听闻本日二蜜斯生辰先生送了谢礼来,还请相爷不要介怀先生不请自来才好。”
此时的霁月居中,苏玉徽正在手忙脚乱的换着衣服呢,全然不知前面的热烈。
用的是湘绣的技术,上面绣着的也不是时髦的花儿草的甚么,上面用银线绣的是空山新雨后,仿佛是一幅工笔绝佳的山川画绣于了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