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徽走到天牢门口,对蔷薇道:“不管如何,还是要感谢你。”

明显……她见过尸身无数,比如许死状更加可骇千万倍的她也见过,眼睛眨都未曾眨一下。她也并非是良善之辈,也曾杀过人,但是为何,在瞥见安敏――曾经将她视之为最大仇敌之人的尸身的时候,竟不敢再看第二眼。

直到最后没有了声气,苏玉徽方才转头,瞥见的是安敏那张扭曲的脸,直到死……她也没有合上双目。

没想到,终究换来的是在危急时候,被她亲生母亲出售,当作替罪的棋子罢了!

她神采惨白,眼神暗淡,似是在无穷的悔过当中。

心慈手软向来不是苏玉徽的风格,鸩毒已经递到了她安敏身边。

因为门口呈现了别的一个女子,她面无神采的上前钳制住了她,将那一瓶鸩毒倒入了她的喉咙里。

自始至终,她也不过是为弟弟铺路的棋子罢了。

她的母亲,口口声声说着统统运营都是为她好。

一如当日,昭国城破之前,王宫中,在她饮下那杯毒茶以后,明显是病笃之人,但是那脸上那冷冽的气势,让人胆战心惊。

“你落到明天这个地步,可有曾悔怨过,当年与浓华夫人勾搭,擅自递降书给苏显,害得那三百将士无辜惨死……”

安敏向来不信赖甚么所谓的因果报应,但是现在,她不得不信――在她将那只是让苏玉徽昏倒假死的药物,被她更调成见血封喉的鸩毒以后。

苏玉徽的目光,透过那天窗照出去的微小光芒,似是看向了那悠远的远方,“我和安敏自小干系不亲厚、再隔着那么多的血海深仇,我本来觉得能够毫不手软的。但是没想到,真的将毒酒拿出来的这一刻,我却踌躇、下不了手……”

天牢中,一灯如豆,照在苏玉徽冷厉的面庞上,明灭不定。

现在,她已经从曾经风景无穷、集万千宠嬖于一身的安敏长公主,沦完工为了阶下囚,狼狈的蒲伏在空中,俯视着曾经被她视为夙敌的女子。

不……不但仅是如此。

苏玉徽转头看向蔷薇,神采在暗淡的光芒下闪动不定,她说道:“我对安敏尚且如此,那赵肃对徽宗呢?真的到了兵刃订交的一天,他真的能狠心吗?”

苏玉徽俯身,替她拢上了那双眼,那一种温热的触感,让苏玉徽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这统统,都是浓华夫人一一替她运营,哪怕安敏晓得此番进宫,稍有不慎便就是万劫不复,但是她还是没有一丝踌躇的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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