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直接拿刀子捅,而是你信赖的人,你倚重的人,转头给你的那一刀,最疼,最令民气寒!
就这些罪行浅显人够死七八十遍了,唉,皇上还是心软了,刘鸿渐摇了点头筹办打道回府。
崇祯十一年……
现在朝的景象,明显不会是前者。
在崇祯的心中,侵犯些田亩倒不算甚么大过,最让他绝望的是吃空额。
臣的意义是,这成国公脑筋痴顽是真的,不但痴顽,脸皮还贼厚,比咱都城的城墙都厚!”
“哦?你是说成国公克己营私,严于律己吗?”听了刘鸿渐的话,崇祯倒来了兴趣。
崇祯七年,朱纯臣以中军都督府左都督职位之便,吃京营空额一万六千七百人,此一向持续至崇祯十四年。
“回皇上,臣只不过说了几句实话,何罪之有?
“好自为之吧!退朝!”崇祯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出了皇极殿。
“皇上,臣以为成国公只说对了一半!”
“安国候有何话说?”崇祯瞪了刘鸿渐一眼,意义是你小子诚恳点,别给我惹事。
“皇上!老臣年五十有二了,为朝廷驰驱半生没有功绩也有苦劳,现在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如此摧辱,请皇上为老臣做主!”
刘鸿渐把手札呈交给随堂寺人王二喜,王二喜转交给崇祯,崇祯一目十行敏捷扫了一遍,见与刘鸿渐所宣读之并无二致,面色刹时冷厉了起来。
“臣……谢恩。”朱纯臣面若死灰,大冷的天衣衫已被盗汗渗入。
年初那场关乎大明存亡的守城之战,若再多出一万六千京营兵士,也不至于守的那么辛苦。
“朕秉承大统以来,自认对尔等勋贵不薄,若朕没记错,这十几年来朕赐赉你成国公一脉的籽粒田是一百二十顷。
朕绝望已极,数罪并罚,免除朱纯臣中军都督府左都督一职、成国公一脉到此除爵。
刘鸿渐站在皇极殿内,声音高亢,腔调陡峭若在读一篇美文。
甚么样的伤害最疼,最令民气寒?
额头豆子般的盗汗不竭冒出,朱纯臣也不傻,人证物证俱在,摆了然安国候是有备而来,再不敢倚老卖老,只能祈求崇祯看在祖上的份儿上饶过他。
崇祯背对朝臣,公布敕令,身边早有寺人奋笔疾书,一字不改的把崇祯的旨意拟好。
收缴积年来贪墨所得,还地于民,朱纯臣贬为百姓。
户部、兵部、吏部各尚书皆拥戴,打压武将向来是他们义不容辞的任务,更何况这朱纯臣的罪过的确是罄竹难书、恶贯充斥。
熟知崇祯脾气的都晓得,皇上眼圈泛红,要么是因为打动,要么是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