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此枢纽,乔氏对徐嘉的不喜又退了几分,交权也交得有些甘心了。
以往不察,本日才俄然发明,大孙子不知被谁教得歪了心性,小小年纪就扭曲成如许。
掌事嬷嬷低声道:“说句不入耳的话,老奴瞧着二奶奶比当年的大奶奶可强了去了。”
徐嘉但笑不语。
唐远撞见这一幕,眼皮跳了两下,忙移开视野,问:“二奶奶现下可有空?”
想着,乔氏蹙了眉头望向儿子,“老二,你说实话,是不是让咏儿去外庄上见江氏了?”
徐嘉淡淡收回视野,没再逗留,挑帘走了出去。
徐嘉:“各府送礼都是有定额的,我手上又没有掌家权,你说让我定就让我定?我连你们家库房里有甚么都不晓得,拿甚么定?”
见生母神采丢脸,唐远忙道:“娘息怒,我今后必然好好调教咏儿,毫不会让近似的事情再产生。”
夺妻之恨,他没齿难忘!
唐远:“娘,大嫂她……”
唐远走畴昔,在她劈面坐下,开口道:“宋司丞既是你们家亲戚,想来你对他更加体味,满月宴的礼单,就由二奶奶定吧。”
难怪先前徐氏就只差指着他们母子俩的鼻子骂没教养了。
一向装晕的唐咏俄然展开眼睛,哭着看向唐远,“二叔,那贱人害我晕倒,你为甚么不赶她走?”
让徐嘉掌管中馈的意义再较着不过。
当下被问及,唐远有些无话可说,却又不得不保护小侄,“娘,儿子刚新婚,在顾问咏儿的事上不免有忽视,想来是哪个嘴碎的下人教他说了些混账话,您如何能遐想到大嫂身上?”
徐嘉闻言,喝茶的行动顿了顿,双目一瞬不瞬看着他。
乔氏想到江清雨,再想到徐嘉,两厢一对比,对徐嘉的积怨莫名消逝几分,揉揉额角,“咏儿养在你膝下,你就得尽好任务,你大嫂在外庄寡居数年,想来早就不识得唐家端方了,娘晓得你是个心善的好孩子,不忍心看他们母子分离,可你也该为家属想想,为你大哥想想,咏儿是他独一的子嗣,万一被教坏了,你如何向你早亡的大哥交代?”
唐远一愣,“甚么?”
他们家老爷子名誉虽大,但到底不是朝廷中人,对孙儿的宦途起不到多高文用,反而是亲家那边,一旦封了侯爵,对唐家而言一荣俱荣。
江氏让唐家颜面尽失,唐氏的子孙,如何能交到她手里?
她坐在桌前,当真翻看着账簿,没多会儿,提笔将几个处所圈出来,而后对嬷嬷道:“烦请您把账簿拿归去交给母亲过目,倘若这几处都没题目,那么我才好放心领受碎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