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沉寂了好久,光熹帝叮咛道:“传太子。”
看着小妻的目光从质疑变成气恼,再从气恼变成幽怨,宋巍顿时有种百口莫辩的有力感。
赵熙对峙道:“父皇请三思。”
“前长公主”四个字,让光熹帝的眼神暗淡下来。
拉回思路,赵熙道:“宋夫人竟然是昌平姑母的亲生女儿,确切让人感觉不成思议。”
出来之前,他脚步顿了顿,望向一旁的崔公公,“父皇传我何事?”
光熹帝感觉赵熙的设法过分过火,当年他即位的确是产生了一桩灭门惨案,可那件事是例外,不能作为限定大赦天下的标杆。
光熹帝沉默半晌,“比来坊间有传言,太子可曾传闻了?”
光熹帝已经从御书房挪到乾清宫正殿坐着喝茶,等赵熙出去,他屏退一众内侍,只剩父子二人。
赵熙施礼以后问:“不知父皇传召儿臣所为何事?”
温婉听养父说过,她是在三岁那年发了一场高烧再醒来就不会说话的。
即便他们只是升斗小民,可儿一旦被逼到连命都敢不要的境地,没甚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父子二人的定见对峙不下,最后光熹帝让崔公公去太常寺传宋巍。
光熹帝看向宋巍:“西征军为朕打了一个标致的翻身仗,不但大败敌军,还把华山归入大楚版图,宋少卿感觉如此盛事该不该大赦天下?”
当日苏擎和徐光复班师回京在金銮殿上述职,他提出大赦天下时是太子带的头反对。
给帝王和太子都行了礼以后,宋巍站直,“不知皇上传召微臣所为何事?”
每次提到胞妹,光熹帝都免不了一番唏嘘感慨。
这三天,关于温婉的出身内里传得满大街都是。
宋巍来到乾清宫,见光熹帝面色不大好,又见赵熙站在一旁,大抵猜到了这对父子因为甚么事闹了别扭。
赵熙深知这位御前总管办事油滑,凡是碰到敏感的事,能装傻毫不会多言半个字,遂不再逼迫他。
因而宋巍被罚睡了三天的书房。
如果真是如许,那宋巍呢?
“朕这平生,欠了你姑母太多。”他道:“可煤矿案闹得太大,朕即便故意保她,面对文武百官也无能为力。”
崔公公垂着眼皮,“主子不知。”
光熹帝额头上青筋跳了跳,“那照你的意义,朕还得公布一道诏令,昭告天下从今今后打消大赦天下的端方?”
固然她的来源还是不算正大光亮,但好歹是光熹帝的外甥女,百姓们传归传,却不敢多加群情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