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海的话让赵南星非常不满,他肯和这个东厂的千户在这谈上这么多,为的只是要尽快出狱,换作平时,只怕一个好神采都不会给这个鹰犬番子。却不想这番子得寸进尺,竟和他说这等不知轻重之语,实在让他不快。但心中怒归怒,脸上的神情却涓滴稳定。但是他越是这个模样,袁大海越是要激他一激,干笑一声后,俄然说道:“大人可知你所说,恰是下官急需,或者说,是我们督公非常情愿听到的。用亲者痛,仇者快来描述大人刚才所说的话,怕是最得当不过的,不知大人又是如何想的呢?”
“可贵大人这么共同下官,下官天然娶对得住大人。不瞒大人,
赵南星略一沉吟,开口说道:“杨大洪过往便有交友内侍之嫌,王安在时,他与王安走动颇密,移宫之时,更是他与王安暗害,其间我外朝乃至内阁多不满此人,观此人行事,交友奸小图私利怕是为真。不过…”说到这,他顿了一顿,眉头皱了皱,眼中掠过一道不易发觉的精光,续道:“不过依老夫看,左大人一定也就知情,怕他与老夫一样,也是受了蒙骗而至,这才对汪白话信赖有加。”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一小我,得看他在关头时候做出甚么样的挑选,起码,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看到赵南星有甚么大义之举,乃至还及不上汪白话。却不知他那一世英名从何而来?若不是亲口与他说了这么多,我也是不知堂堂吏部尚书,东林魁首竟然是这等肮脏之人,可惜了,可惜了。东林党内竟是这般角色,东林不亡,天理也是难容的。”
理直气壮的说了那番话后,赵南星俄然有种失落的感受,不晓得为甚么。袁大海也没有说话,两人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对方。半晌以后,袁大海突破沉默,轻叹口气,说道:“大人是否打着弃车保帅的动机呢?鄙人官看来,大人眼中的车便是杨涟、首辅乃至左光斗,那帅倒是大人您自个。”他这话是问得直接了,已经表白两边态度了,并不讳言阉党与东林之争,也不讳言赵南星心中的肮脏了。
而他又一贯是一个有失需求有得的人,以是他必须交代些能够让本身脱身的东西出来,如果能让本身党内的政敌和眼中钉倒个大霉,他自是乐意不过的。至于魏忠贤会从中得甚么利,他倒是并不在乎的,因为在他看来,对于一个寺人远比对于杨涟和叶向高轻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