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魏广徽的身影便消逝在顾秉谦面前,顾秉谦苦笑一声,暗叹魏广徽真是对东林用心良苦了,只可惜,落花成心,流水无情。
顾秉谦接过以后,重新到尾细读了一遍,发明文中有“弟子宰相”、“苟图繁华之徒”、“依托门墙”等语,不低沉思就晓得这是杨涟在调侃本身,顿时恼羞成怒。揣测再三,决定抓住疏中控告魏忠贤残害后妃一事来大做文章,以臣子不该随便群情**事作为罪名,怒斥杨涟。因而他拟旨写道:
“皇上要我拟旨斥责杨涟?”
魏广徽头也不回道:“我去找杨涟!”
“朕自嗣位以来,统统政事都是朕亲身裁定,大权何从旁落?至于中宫、皇贵妃并裕妃之事,宫禁周到,外廷由何透知?何况没有指实?疏中大谈毒害中宫及贵妃皇子等语,纯属假造,其目标是屏除朕身边的人,使朕伶仃于上,那里有忠爱之心?”接着指责杨涟为求取奸佞之名,歹意惹事,最后夸大本筹算逐款究查杨涟罪名,考虑到时下多事,朝廷不宜骚动,“临时非论!”。在圣旨末端处,顾秉谦还不忘以天子的名义警告支撑杨涟的那些东林党人,“大小各官,不得随声拥戴,有不遵的,国法俱在,决不姑息。”
听了这番话,魏广徽缓缓抬开端来看向顾秉谦,苦笑一声:“赵南星说我家父“见泉无子”,我怕再如此下去,他这话许是真验了。”
魏广徽走了,内阁就剩顾秉谦一人,本日杨涟上疏,举朝颤动,想来除了这事,大小官员们也不会说其他的了。叶向高和韩爌两个老狐狸乞假在家,不来掺杂混水,由他们好了。就让我来当一日内阁独相吧,顾秉谦如此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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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知自作多情,还要如此,真不知你如何想的!”见魏广徽如此,顾秉谦摇了点头,忍不住道:“唉,你好自为之吧,皇上让我拟旨斥责杨涟,这旨一下,杨涟便翻不得身。”顿了一顿,沉声道:“王纪的事情你也晓得,你可知他现在人在那边?”
“自万积年间顾宪成等人结社东林以来,所作所为哪桩是为了国事?所谓党争,便是他们首倡,时势演变,与唐末又有何异?你应有体味,自古清流宜做,大臣难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我之辈,如何能自甘出错?眼下国事艰巨,辽东边事不顺,海内又屡有灾变,若再由东林胡为下去,我大明必将烽烟四起,这官逼民反而致一朝灭亡之事,古今可多了去。我知你想做实事,既想做实事,便不能容忍东林在朝中鼓噪,他们不做事,莫非叫别人也不得做事吗?...比来你在魏公公那边,实是做得不好,再说,他杨大洪当真值得你为他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