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材管着户部,立即便反应过来,孔殷的道:“张阁老,朝廷筹办改革钱法,发行银币?这是筹办在天下推行银币?”
听的这话,两人亦跟着苦笑不已,难怪嘉靖在明知国库空虚的环境下要建帝王庙,可这桂萼上疏奏请置仓买麦豆又是如何回事?是嘉靖教唆?还是这桂萼觊觎首辅之位,乘势而动?这才承平了几日,莫非一场新的阁权之争又将拉开序幕?
“不当。”章拯毫不踌躇的说道:“我同意张阁老的做法,甘愿将太仓的银子花光,也不划拨给内库。”
听的这话,梁材不由一愣,道:“张阁老何必明知故问,两庑外库那二百余万两是已经票拟批红,下半年都要开支出去的,如何能够动用?”
细细看完,张璁顿觉手摇心颤,半晌才轻叹了一声,道:“不必议了,就用老库的银子,花它个海落河干,大师都费心。”
一听这话,梁材不由急了,忙道:“张阁老,这口儿可不能开,兵部、工部、户部多少比这事急的多的差事,户部都硬顶着不拨银子,这口儿一开,太堆栈那一百六十万两立马就会晤底。”
听的这话,张璁内心不由一跳,略微沉吟,才沉声道:“送出去。”
说着他从公案的抽屉里取出一叠银元,浅笑着道:“这是你们户部、工部的宝源局、宝泉局锻造的银元,你二人看看。”
沉吟半晌,梁材才开口道:“建帝王庙,划拨银钱置仓买麦豆,这两件事皆大有调停的余地,或可迟延,或可分批,由此可见皇上并非是不顾真相,张阁老又何必置气?不以下官进宫去觐见皇上,诉抱怨,划拨十万两给内库?”
嘉靖批转下来的是次辅桂萼的奏疏:往岁不登,人至相食,朝廷大发帑藏,费数十万金而不能致数万之粟,启事是何尝预备。今请皇上敕户部发帑银数十万给天下,及时收鬻麦豆,可得数万,而小民因得易钱觉得生,足以需他日赈饥之用。同时建议四事:随时查放米粟、因地置仓、兼收杂粮、通融本折。
粗粗一看,梁材神采亦是一变,道:“张阁老,现在恰是多事之秋,各地灾害不竭,西北又几次用兵,岂能不预留一点存银?置仓买麦,这但是个无底洞!”
“皇上那性子,封还旨意只能是适得其反。”张璁苦笑了一下,道:“尊旨修吧,工部做个预算出来,看看要多少银子?”
“本年的夏税不是顿时就要解押进京了?”张璁不堪其难的说道:“将来岁的开支都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