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这话,胡万里不由暗自苦笑,哪有上官为下官拂尘洗尘的,柴奇如此做,清楚是未将他当作应天府府丞对待,再说了,诗词之道,他还真的藏拙,当下他便微微一揖道:“幼年无知,放荡不羁,让大人见笑了。”

见他安然认了,柴奇微微一笑,道:“这慈悲彩票闻所未闻,想来亦是出自长青的建言,不知一年能得多少?”

胡万里不由一阵无语,半晌才道:“现在西北边患不竭,各地又灾害不断,频频激起民变,朝廷倒是国库空虚,发行慈悲彩票不过是权益之策。”

听的这话,柴奇不由一愣,现在这民风,官员贪贿成风,商贾一味逐利,另有破家为国之人?即便有亦是极少,稍一沉吟,他便道:“你这是危言耸听,西北俺答不过是跳梁小丑,本地民变不过是芥藓之疾,如何能危及大明江山?”

“大人请。”胡万里谦逊道,随后二人便一前一掉队了签押房,略微客气一番便分主宾落座,乘着下人上茶的工夫,他略微打量了一下签押房,相称的简朴,连平常知县的签押房亦是不及,他不暗自奇特,柴奇的官声是不错,可内里并未哄传他廉洁,何故签押房简朴至斯?

柴奇倒是在悄悄的打量着对方,这个嘉靖八年的进士,短短三年时候不到便迁升至正四品的府丞,并且尚不到而立之年,可谓是平步青云,幼年高位,宦海上对他是贬多褒少,谁都清楚,他的迁升离不开张璁。

听的这话,胡万里不由微微一怔,是有人泄漏了动静?还是在摸索他?他本来还筹办瞒一段时候,等彩票见了效果,再由上面压下来,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如果推谣,事情能够更糟,微一沉吟,他便含笑道:“大人明鉴,慈悲彩票,确是下官筹办。”

太祖高天子建清闲楼,乃是国朝初立,久经战乱,国穷民困,温饱尚不敷以保障,天然要严禁打赌,严禁游手好闲,弹指百年,现在江南已是民丰物阜,正所谓饱暖思淫欲,家不足财,赌风天然日炽。

不过,在宦海上混迹了二十余年才熬到正三品的柴奇却不如此看,宦海既讲机遇,也讲才调,更首要的是眼力,胡万里能为嘉靖所正视,那是他把准了嘉靖的心机,他提出的肃除驿站弊端、钱法改革、建农学院、推行北方官话等行动无一不是投嘉靖所好,说句公道话,如果朝中大员能够有此本事,入阁底子不是难事。

柴奇毫不摆荡的,面无神采的说道:“这是饮鸩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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