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哪另有新开的堆栈,别听他的,住我们张家堆栈,百大哥店,响铛铛的招牌……听着一片嚷嚷声,看着高举着的幌子,胡万里不由大为迟疑,正难以挑选之时,却见一个伴计举着一张上写着‘海晏堆栈’的幌子孤零零的站在一边,也不呼喊,只是悄悄的看着他们,留意细看,但见那幌子上写着两行小字,宁波望族冯家百大哥店,诚信为本,安然至上。

他不由一笑,当即便伸手一指,用官话说道:“别争了,我们住海晏堆栈。”说着对那伴计招了招手。

徐清曼固然抛头露面的日子很多,但一则身份贵重,二则顶着个天煞孤星的名声,一众勋臣以及官宦后辈向来就没人碰她半个指头,不过是将她作为一个花瓶抚玩罢了,猛的被胡万里拉停止,她下认识的反应便想甩开,倒是没有抛弃,待听的他这番话,满腹的委曲立时就化成两行清泪。

经这一搅合,徐清曼也认识到一起同业怕是不当。脸红红的看了他一眼,才道:“清波门外,西湖边有家‘三塔堆栈’,环境文雅干净。”仓促说完,她便逃也似的出了舱房。

胡万里微微点了点头,张璁出行,必定有人打前站的,不说提早一日,提早半日是必须的,估计宁波府的官员士绅会出城十里或者二十里郊迎,他该如何见张璁?又如何避开宁波府的官员?微微沉吟,他才叮咛道:“伍子顺持续去府衙刺探动静,半日一报。”说着又看向长随陈金宝,道:“你从西门出城,在高桥驿刺探一下环境,看有无别的官员在驿站。”

“不远,就在南城,请公子等随小的来。”那伴计说着缓慢的扫了胡万里一行数人,见几人手头并无甚么行李,便放心的在前面带路,内心倒是暗自奇特,这几人是甚么来路?他们来宁波做甚么?会在堆栈住几日?这几主仆看起来不象是贩子,也不象游学的士子,更不象是来走亲探友的……那伴计正自想着,却听的胡万里问道:“传闻当朝张阁老再度复出,此事是真是假?”

见他礼节殷勤,胡万里微微一笑,道:“冯家真是宁波望族?”

“住我们王记堆栈,前店后院,诸事便利。”

听的这话,那伴计略微有些惊奇的看了他一眼,更加必定这位年青公子是位官员,前来宁波是冲着张璁来的,当下也就不敢胡说话,不过宁波这几家望族在朝为官的太多了,他可不全知,微微沉吟,他才谨慎的道:“冯家、范家、杨家、张家、陆家、史家皆是宁波望族,至于在朝中为官的……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小的孤陋寡闻,也不晓得各家进士老爷的名讳,不过,从正德年间算起,各大望族每家少说也应当有十来位进士老爷。”说到这里,他非常高傲的道:“我们宁波但是风水宝地,向来人才辈出,中进士在宁波可不算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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