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曼笑吟吟的坐了下来,道:“长青兄但是走水路而来?”
宁波?徐清曼眸子一转,道:“宁波士绅百姓上万民请愿书恳祈朝廷开海,这是长青兄的手笔?”
见他不似谈笑,薛良辅顿时就急了,赶紧拱手一揖道:“东翁出息似锦,深受皇上赏识,又蒙张阁老正视,入仕三载,上疏建言肃除驿站之憋,建农学院、推行北方官话,上疏钱法改革九条,发行彩票,可谓是上一本准一本,实是圣恩深渥,师恩深隆,岂能稍遇波折,便自绝宦途,封印挂冠?
“小的该死。”李风烈忙自责道:“想着老爷这几日都在船上没睡好,是以没敢唤醒老爷。”说着从速上前帮他穿戴。
薛良辅不觉得意的道:“月港莫非没人?东翁何必必然要分开宦海?表里照应岂不更好?”
见他打住话头,不在往下说,胡万里微微一笑,道:“南京西南两城施助修复扩建事件,农学院推行抗寒抗旱耐瘠薄农作物的事件,彩票事件,我都向恩师保举了妥当的人选,该借的银子照借,不会因为门生去官而遭到半点影响,信赖没人会是以而指责门生不负任务。
皇上那边,正所谓天心难测,不敢妄自测度,至于恩师......信赖恩师也不肯意门生重蹈他的复辙。”
直接封印挂冠而去,张璁会否了解?张璁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如果是以而迁怒月港,可就有些费事,转念想到当初朝廷争议月港开海时,张璁等几个内阁大臣和一众部院大臣多是持支撑的态度,应当不至于随便窜改态度和态度。
胡万里微微点了点头,道:“这些日子,我算是想明白了,正所谓牵一发而动满身,凡是触及到好处,哪怕是蝇头小利,亦没人会等闲让步,更别说是开海这等牵涉到方方面面好处的大事,就算在朝堂上再争个数十年,也还是个无疾而终的了局,非的剑走偏锋不成。”
听的这话,薛良辅不由暗叹了一声,别说是身处高位者,便是普通人,一旦对或人构成了不良的印象和观点,岂是等闲能够窜改的?微微沉吟,他才轻声道:“东翁这又是何必?”
“是,小的这就叮咛下去。”李风烈敏捷的在他身后将腰带打好节,这才一溜小跑出去,胡万里清算好冠袍,略微洗漱了下便快步出了房间,赶到厅堂门口,便见徐清曼女扮男装款款的登下台阶,他不由一笑,拱手一揖,道:“徐公子台端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