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辛苦先生。”胡万里含笑道:“如果思虑不周之处,先生固然直言指出。”
胡万里瞥了他一眼,敛去了笑容,有些黯然的说道:“事到现在,先生以为门生另有需求在乎别人的观点?”
微微沉吟,薛良辅才道:“即便是封印挂冠,东翁亦要回南京办理交结,再则,事关严峻,还是慎思谨行动好,晚生这就解缆快船赶回南京,拟好奏疏,待东翁回南京再定,如何?”
这就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了,稍稍踌躇,他还是忍不住摸索着道:“东翁指的是开海?”
深思半晌,他才道:“原觉得东翁是缓兵之计,现在看来,是以退为进,不过,东翁倡言三权分立,获咎文官和天下士子之事又有何妙法能够弥补?”
送走薛良辅,胡万里返回正房,沐浴以后,便在床上躺了下来,在船上睡了几天的吊床,乍然躺在平坦硬实广大的木床上面,还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伸展了几下身子,他才静下心来深思。
胡万里端起茶壶为他续了半杯茶,这才缓声说道:“有些事情,身在宦海,反而无能为力,门生想临时跳出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