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沉吟,他便欠身道:“皇上,东兴港海贼在月港实弹练习,整合海商,依仗的便是火炮之利,他们岂有不知火炮卖与朝廷,会被朝廷大加仿造之理?明知如此,他们仍然情愿向朝廷售卖火炮,足见他们实有招安之心,微臣窃觉得应抢先行招安,如果不成,再行围歼。”
内阁值房,大明首辅张璁的神采也跟内里的天气一样,阴沉沉的,书桌上摆放着大同五百里加急军报,大同兵变,已经腐败不堪,乱兵据城而守,抵当雄师征讨,宣大总制都御史刘源清、宣府总兵郤永率兵围攻多日,都没法破城。
邻近年关,糟苦衷一件接着一件,嘉靖兴趣也不高,左要施助,右要蠲免,这紧巴巴的日子不晓得何时才是个头,听的张璁出去叩首,他搁下笔,道:“赐坐,赏茶。”随后便自个端起茶盅浅呷了一口。
嘉靖快速的扫了两眼军报,便放了下来,道:“秉用是担忧乱兵勾搭鞑靼?”
他现在也不是没见过黄金的主,船上还扔着一万两黄金呢,略微看了看,他便道:“叫足利义维出去。”
听的这话,陶兴房心顿时惊出一身盗汗,心知大内家与许家联手在东海劫夺的事情败露了,他更清楚,胡万里这话不是说说罢了,以对方的气力,要打博多湾,底子是不费吹灰之力,而大森银山,对方只要大力售卖火炮火枪给大内家周边的大名便足以威胁大森银山的安危。
“已如数带来。”陶兴房忙躬身回道:“中间,不知大内家可否多买些火炮火枪?”
“皇上明鉴。”张璁沉声道:“天寒地冻,坚城难下,若被表里夹攻,平乱雄师堪忧。”
听的这话,嘉靖不由微微点了点头,如果东兴港有才气大范围铸炮,绝非一时之功,如果故意做乱,必定会支撑许折桂做乱,以搅乱东南,让朝廷得空顾及月港、东兴港,微微沉吟,他才道:“秉用可有合适的招安人选?”
否定这事,他至心不敢,并且也晓得不起感化,这支舰队的事迹他在堺港听的多了,底子就是不讲理的,否定狡赖底子没用,带来的这笔银子白白送给对方,他又惊骇归去交不了差,顿时呆呆的不知该如何回话。
说着,他微微一顿,接着道:“东兴港既然敢提出售与朝廷一批火炮,申明东兴港火炮存货很多,如此多的火炮是从何而来?从弗朗机人手中买来的?还是东兴港本身锻造的?朕看,多数是他们本身锻造的,真要如此,这东兴港千万放纵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