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缓缓抚弄着长须,似笑非笑的道:“子安觉得该当以何为主?”
“不消去了。”夏言含笑道,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图纸道:“这是子衡画的东兴港示企图。”
“如此,这仗就好打多了。”仲钦信心实足的说道。
“子安何必长别人威风。”夏言回身在椅子上坐下,道:“东兴港即便是固若金汤,也不过是数千之众,其分兵以后,何足惧哉?”略微一顿。他才接着道:“所谓的东兴港帆船战舰不过就是仿造弗朗机人的战船,屯门之战,西草湾之役,朝廷海军以两卫兵力便大败弗朗机人,现在子安能集结四省海军,何愁拿不下戋戋一个东兴港?”
天空有些阴,十数里外便看不见船队的影子,仲钦昂首望了望,这气候看不远,对他来讲,是件大功德,能省很多事。
夏言摇了点头,道:“他不过是不但愿被皇上视为东兴港贼党罢了。”说着,他将图纸摊开在桌上,指导着道:“这是东兴港港湾,两面环山,山上皆有炮台,详细数量不详,这里是一面城墙。将东兴港一分为二,城墙上有菱形炮台六座,北面是平原......。”
“大人。”仲钦起家一揖,道:“现在本地卫所战力已不能与立国之初相较,各卫所水兵力量有限,平素都只在远洋活动,极少履行远洋巡查和作战任务。此番征缴小琉球,须在海上飞行两日,恳祈大人下拨一批银两以鼓励军心,鼓励士气。”
小琉球间隔福州不过两日航程,这也算是远洋?还要银子鼓励军心士气?夏言不由暗自腹诽,这些个丘八还真是让人无语,他顿时沉下脸来。道:“子安该不会是以为老夫并吞了赏银?”
汉武港,宽广的船埠上旗号飘飘,乐鼓喧天,麋集的鞭炮声不断于耳,船埠四周挤满了前来旁观船队启程远航这一盛况的商贾和百姓。
次日一早,东银海湾二百艘战船扬帆浩浩大荡的往万里港杀去,船队分开海湾不久,海湾南部数里以外的一个小岛上便飞起了两只灰色的信鸽。
东兴港舰队已经分兵一半远征安南,现在东兴港就只九艘战船,二千新兵,他娘的,六百艘战船,四万人,你们就是一群豆腐渣,也能撑死东兴港这只小猪崽!奉告你们,不乘着东兴港现在气力弱灭掉它,今后你们就等着一个个战死在家门口,东兴港就是一条恶狼,绝对不会只甘心占有在小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