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听的大难临头,胡万里反应竟如此安闲,并且直接就改口以先生相称,由此可见其早已推测难从何来,这让他很有些愁闷,也认识到这个东翁怕是不好相处,正所谓主强则客弱,东翁太聪明,对幕宾而言,绝非是功德,不但累,并且不奉迎,当下贰内心就打起了退堂鼓。
孙光辉此时倒是开口道:“长青,建议肃除驿站弊端,建议科举轨制改革,皆非同小可,我们不过是秦淮狎妓夜游,会否小题大做了些?”
薛良辅呷了口茶,才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朝廷自有法度,两位既非御史,又非巡按,如何上书弹劾南京官员狎妓成风?”
胡万里微微一笑,道:“华国兄思路是对的,但眼界太小,再则,我们本就是喝酒狎妓,岂能不打自招?此事还须恩师帮手,同时亦是帮恩师。”微微一顿,他才道:“既然要做恶人,就不必顾忌,上书恩师,建议肃除驿站弊端,建议科举轨制改革。”
胡万里建议肃除驿站弊端,很能够不会触及到底子的东西,或者是只言及弊端,却不建言,乃至更能够是光打雷,不下雨,只打干雷,再则,他的恩师张璁乃当朝首辅,又岂会决计将他的对劲弟子置于风口浪尖?
早在嘉靖六年,嘉靖帝与张璁、桂萼就停止考场文风清算,完美乡试的轨制体系,并且明白下旨将以科举、荐举、岁贡三途提拔人才,虽未触及科举轨制,却也足以表白嘉靖对现有科举轨制的不满。
待其分开,三人方谦让着进屋落座,待奉上香茶以后,薛良辅才含笑道:“长青兄少大哥成,办事谨慎,既知祸从何来,想必早有应对之策。”
“正要请先生斧正。”胡万里微微一笑,道:“同年当中,不乏有六旬老者,即便入仕,亦难有多高文为,实是空占名额,县试、乡试、会试如果皆限定考生春秋,不知是否可行?”
恶人先告状?孙光辉听的一愣,这体例新奇,这状如何告?贰内心猛的一亮,镇静的道:“长青但是欲先上书弹劾南京官员狎妓成风?”
听他仍以长青相称,胡万里也涓滴不觉得意,微浅笑了笑,道:“先生这是诚恳考较门生了,既是如此,门生就献绌了。”略微一顿,他便接着道:“此事,门生揣摩着,唯有恶人先告状,才可安闲化解。”
想到这里,薛良辅对胡万里不由刮目相看,仅今后事便可看出,这胡万里不但虑事全面,并且眼界开阔,长于保全大局,措置事情进退自如,轻重恰当,如此年纪,就能有如此手腕,实令人骇怪,也难怪张璁赏识他,此子今后的出息怕是不成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