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良辅没想到胡万里竟会让他跑一趟,转念一想,若让那几个参随前去,还真有些不放心,毕竟现在还不太熟谙,并且此事干系甚大,胡万里夜游秦淮名噪南京不过才几日,如果泄漏行迹,还真不好解释,当下他便点头道:“行,不鞠问翁在月港可要到处谨慎。”
薛良辅含笑道:“堂翁厚爱,晚生感激不尽,然既为幕宾,便须到处遵守幕宾的端方,不得照顾家眷乃是铁律。”
听他如此说,胡万里也不为己甚,当下便道:“既如此,先生在门生的丫环和小厮里挑两人随身服侍如何?端茶倒水,扫地洗衣这些粗活总不能劳累先生亲身脱手,再说,一旦繁忙起来,先生也忙不过来不是?”
微微沉吟,胡万里才微微摇了点头,道:“先生,人多口杂,这么多丫环主子,如果在龙溪说漏了嘴,但是个不小的费事,还是就在月港好,这处院子松散,较为轻易节制。”
甚么意义?洗鸳鸯浴?胡万里看了她一眼,安闲南京夜游秦淮,醉酒与葛佘芳东风一度以后,他担忧抱病,这些日子一向未与二女同房,这小妮子是否多心了?这几日他又是喝酒又是海鲜,涓滴未有甚么不适,看来是过于敏感了,不过,还是谨慎为好。
“还能乘船?”胡万里非常惊奇的问道。
“这体例也不错。”胡万里微微一笑,道:“那就劳烦先生跑一趟?”
薛良辅亦是方才沐浴过,见胡万里出去,忙客气的的将其迎进屋,让入长官,亲身奉了茶水后,才在客位落座,胡万里浅笑着道:“一再让先生带家眷前来......。”
薛良辅呷了口茶,才道:“堂翁,月港固然繁华,但此地民风刁顽,治安不靖,向来府县皆是鞭长莫及,堂翁万不成表白身份,本日下船,堂翁带着如此多的丫环小厮,已令人生疑。”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月港离龙溪不过五十余里,堂翁不如明日一起初赶去龙溪县,安设下来以后再返回月港,也担搁不了两日。”
听他如此说,薛良辅不由微浅笑了笑,粗使丫环确切要一个,不过胡万里的那几个丫环个个都眉清目秀的,怕是没人情愿来服侍他,还是到了龙溪再去买一个,当下他便道:“堂翁如此厚爱,晚生实是感激不尽,丫环就免了,小厮唐四牛瞧着颇聪明,就让他跟着晚生吧。”
听的这话,小红不由微觉绝望,低着头轻声道:“是。”
“行。”胡万里利落的道,接着便对外叮咛道:“去告诉唐四牛,明日起跟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