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庆斌是甚么人,县衙的官吏没有不晓得的,新县尊涓滴不给面子,让对方拿出四倍的常例钱来贡献全部衙门的官吏,这不但是钱的题目,还干系到县衙的名誉名誉,经此一事,今后看谁还敢不将县衙放在眼里。
王治中忙道:“大人,现在才是申时初。”
沈班头也顿时明白过来这顿板子由何而来,他倒也硬气,一声不吭,便自个解了腰带,趴在奉上来的板凳上,“啪啪”的杖击声立时响了起来,胡万里就在上面看着,行刑的衙役也不敢秉公,几棍下去,便已见血。
“那就让他先对劲一阵。”杨庆斌悻悻的坐下,扬声叮咛道:“先将他们打发走。”
一口气说完,他才扫了噤若寒蝉的世人一眼,沉声道:“行刑!”
胡万里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便沉声道:“沈班头安在?”
胡万里点了点头,道:“叫县衙统统的官吏都在大堂候着。”
待王治中转成分开,胡万里缓慢的将统统供词翻看了一遍,见统统供词中并未触及到海贸,不由暗松了口气,他实在不想节外生枝,一旦牵涉到海贸,不但那商贾家里不利,月港怕是也要遭到连累,龙溪县一众官吏也将有得忙。
听的这语气不对,沈班头有些莫名其妙,却不敢游移,忙躬身道:“小的在。”
且说县丞张明贤、主薄赵德友两人听的伍子顺传话以后,心中俱是大喜,当即就带着一众书吏衙役仓促赶到‘杨记堆栈’,当然不能开口就要规费,天然是装模作样的在店内店外折腾。
想到这里,薛良辅有些猜疑的看了他一眼,内心更是猎奇,究竟是甚么良法能够肃除大明百多年来混乱不堪的钱法?朝中一众大臣为此可谓是绞尽脑汁,亦无万全之法,他何故如此信心满满?
“此事目前还只是开端设法。”胡万里微微一笑,道:“先生既然如此体贴,那就劳烦先生先将钱法弊端一一开列出来,此事暂勿泄漏风声。”
听的这话,薛良辅微微一笑,道:“堂翁这些日子繁忙,晚生等也并未闲着,申明不好的胥吏名单早已列了出来,一共八人,待会便将名单送来。”说完,他又接着道:“整治铸私钱之事,牵涉甚大,堂翁的良法可否先说出一二,晚生亦好参详一番。”
郑行敏瞥了他一眼,内心不由暗自鄙夷,要说打脸,那也是你先打别人的脸,现在被人家打脸,晓得这滋味不好受了?
听闻仆向来报,龙溪县衙的县丞、主薄、书吏又到堆栈折腾,他顿时便沉下脸来,见他神情不对,郑通判含笑道:“何必起火?这能花几个钱?如果再闹腾起来,府衙可就不便出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