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夫人倒是脸黑了,这女娘公然是毫无避讳,不但不被骗,还点穿了来,这倒不好再多说了,上席的宣城长公主此时也已经冷冷望着她,叫她不由打了个寒噤,强咬着牙撑着,道:“这可不是我的主张,不过是想请贤娘与青娘见一见。”
沈安青一一看过带过来的仆妇侍婢,个个都是洁净利落,和顺地低着头,她轻声笑道:“有劳了,还请呈报殿下,妾很快筹办好羹汤前去行拜见礼。”女官笑着领命退下了。
宣城长公主看了一眼,立在一旁尽是笑容的崔奕,脸上笑容更是暖和起来,接过羹汤吃了一口,这才笑着道:“快起来,青娘。”
沈安青还未开口,已是听宣城长公主道:“罢了,青娘也不是要怪你,只是谈笑罢了,贤娘你起来吧。”
她却不接那盏茶,只是瞟了一眼一旁的崔二夫人:“二夫人怕是见我是新妇,戏弄我高兴呢,如何敢叫郑娘子奉茶,怕不是叫旁人曲解了,还觉得……”她掩嘴笑了起来,仿佛面前就是个无关紧急的恶作剧一样。
在长公主身后立着的崔二夫人倒是神采有些欠都雅了,她向着一旁的侍婢使了个色彩,那侍婢仓促进下。这才上前笑着道:“新妇子已经奉了羹汤了,便是自家人了,也该认一认亲了。”
她只得点头轻笑:“卢娘子请起。”
沈安青只感觉眼熟,清楚是端阳宫宴上,崔二夫人要让本身称呼二娘的那位侍妾,却听长公主道:“这是畴前在驸马跟前服侍的卢娘子。”
不是侍妾,是个没有正式身份的通房侍婢。沈安青大惊,幸亏当初未曾听崔二夫人的话胡乱称呼,不然只怕还未进府就要惹来长公主不喜好。
房门外,有女官带着侍婢仆妇拜倒在地:“郡王妃,婢奉殿下之命,送来郡王妃贴身侍婢仆妇。”
阿谁隶郎神采阴沉,望了沈安青一眼,似是藏着很多厌恨,沉沉拜了拜:“郡王妃。”
崔二夫人笑的非常亲热:“我与青娘早已见过,天然是不必再多说了。”
郑贤娘忙点头,一脸无辜隧道:“不是,是我本身不争气,还觉得郡王妃不喜好了,这才……”她拉着沈安青的手,轻柔道,“郡王妃可别怪我。”
崔奕见她那般害羞带怯,想要多留她一会,又怕让她难堪,轻笑道:“好,我也该起家了。”
如许一来,倒似是沈安青刁难她,公然是个有城府的短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