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奕脸上垂垂有了愤怒之色,他强压下火,与沈安青道:“这手绢虽不是要紧物件,但也是我随身所用,能够拿走的只要贴身服侍的,只怕是要好好查一查了。”
宣城长公主笑着拍拍沈安青的手:“好孩子,难为你这一片心。”
崔奕在旁笑道:“这几日北营里无事,我正得闲能够陪着阿娘与青娘去庄子上住上几日。”
郑先娘倒是蓦地想起前一日在雅园听到沈安青与崔奕二人的说话,仓猝道:“不成,过几日他们要陪着殿下去韦曲的庄子上,我这就去求求殿下,不能这么被留在府里。”
沈安青暗自嘲笑,感念苦衷,恰好要到此人来人往的回廊边荷池旁感念,这倒是好笑。她看郑贤娘将那手绢儿攥地死紧,只怕这条旧手绢也是成心拿在手里的:“贤娘有事无妨与我说,凡是我能帮着排解排解也是好的。”
沈安青一怔,笑道:“如何这般说?”
沈安青看了她一眼,与身后侍婢道:“郑娘子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在日头下坐着了,归去好生歇一歇。”
崔奕见沈安青过来,神采仿佛有些不喜,问道:“如何,贤娘但是有甚么难堪之事?”
崔奕看着她,只感觉有些古怪,问道:“可另有别的?”沈安青晓得这里人来人往,不是说话处所,并未几说,只是与他一道回了雅园。
沈安青看得明白,推测她必定是晓得崔奕要自这边路过,才会用心坐在此处落泪,为的就是要引着崔奕近前来相询,只是没想到过来的倒是本身。她悄悄一笑,并不点破:“贤娘如安在此处坐着,有甚么难堪之事么?不如说与我听听。”
崔奕接过来瞧了一会,倒是蹙眉道:“这手绢像是我畴前用过的,如何会在你手里?”
还未说完,却听前边带路的侍婢低低地咦了一声,顺着回廊望去,不远处的荷池边坐着一个莲青色衣裙的女娘,正背对着这边仿佛在抽泣着。
郑贤娘强忍着烦恼,起家拜了拜:“郡王妃,奴不过是一时感慨,才会在此坐着感念苦衷,不想轰动了郡王与郡王妃。”她又瞟了一眼崔奕那一边。
“这条手绢郡王可认得?”回了正房,沈安青让侍婢们尽数退下,取出袖中的手绢与崔奕看过。
郑贤娘只得低声道:“过些光阴是我阿爷的忌辰,我一时内心感慨,才会在此对着荷池垂泪,还请郡王妃莫怪。”
崔奕一愣,想了想点头道:“是了,就在这些光阴,倒是我胡涂了。”他昂首望向走远的郑贤娘:“莫非贤娘为了这个才会在此难过,倒是我们的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