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奕与沈安青一并看了畴昔,只见那一身青衣的郑贤娘僵立在不远处,正错愕的望向这边,神采非常丢脸。
崔奕闻声响动,取下斗笠,目光瞿瞿地望向向他走来的沈安青,见她一身家常衣裳,连木屐都未换就走了过来,有些吃惊地笑了起来:“何事这般着紧过来寻我?”
崔奕已是明白了过来,他望了一眼沈安青,目光沉沉看着郑贤娘,一个字也未曾说。
沈安青大吃一惊,想不到郑贤娘犹未断念,竟然打着擅自去会崔奕的主张,那河涌四周火食希少,崔奕又是爱静的,只怕真要叫她去了,传出来也是说不明白了。
她仓猝问道:“多少时候的事了?”
郑贤娘此时躲也无处躲,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来,欠身拜了拜:“郡王、郡王妃。奴见这河涌边风景极好,想着这会子没人,过来散散。”
仆妇们得了命,动手天然不客气,把个箱笼翻得乱七八糟,一个个地清查,待翻到崔奕跟前服侍的小僮千山的箱笼时,他倒是拦着死活不让查验,口中忿忿道:“我何尝能偷了郡王妃的步摇,连配房都不能近,那里用得着检察。”
淑娘低声道:“不过一会的工夫,我过来的时候还不见她出门。”
采容最是眼尖,远远瞥见一个青衣窈窕的人影自地步边绕着渐渐朝这边而来,不是别人,恰是郑贤娘。她悄悄咳了一声,让沈安青晓得。
“郡王妃。”小童瞧见她过来,忙起家作礼。
她想到这里,只感觉飘飘然,脚下步子更加快了,眼看就要到河涌边,倒是生生止住了步子。那柳树下崔奕的确在,只是他身边的正笑语晏晏的不是别人,倒是沈安青!如何会是她!她如何会在这!她不是回房去了么!
沈安青倒是悄悄笑着:“只是看日头垂垂大了,不见郡王归去,怕中了暑气,放心不下过来瞧一瞧。”
她有些诧异,上前轻笑问道:“淑娘这会子如何来了,这么大的日头,快到房里坐下歇一歇。”
采容一边紧跟着,一边恨声道:“这个郑娘子公然是没按美意,竟然想着不顾脸皮地擅自出来!”
郑贤娘现在已是说不明白了,她只要一口咬定本身是出来瞧风景的,她低声道:“是我粗心了,郡王妃莫怪。”
沈安青晓得崔奕对本身也有所气恼,怪本身一开端未曾奉告他,她轻声道:“是淑娘方才吃紧忙忙过来房里奉告我,闻声贤娘要来河涌边,我才赶着过来了。本来不见她过来,还觉得淑娘听得岔了,故而未曾说,没想到她还是来了。”她悄悄一叹,看着跟着金玲渐渐走远的郑贤娘,如许心机邃密的一个女娘,恰好将心都用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