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倒是蹙眉道:“只是现在太子处又该如何?”
芳兰声音低不成闻:“婢子也曾问过,二夫人说,自有体例叫得了身子。”
沈安青惊得神采乌黑一片,她蓦地忆起前一世,二夫人见昆郎不能圆房,愤恨之余倒是并不更多逼迫,待以后便送了沈安青去学了茶艺,让她不时抛头露面与她邀来府上的郎君奉茶,莫非打得是那等肮脏肮脏的主张!
沈安青此时如何还能不知,当初离家时,几位婶母那粉饰不住的欢乐之色,一见来接的马车便是满口承诺,清楚是早就筹议安妥,只是将她一人蒙骗着送来京都。她竟然就如许被“卖”与何氏了,“卖”与窦昆做妻房,若不是死而复活,哪一个年青小娘能逃得过何氏的算计。
芳兰道:“这倒是未曾提起,只听二夫人曾说过,使了很多财帛,才气成事。”
采容愣了,偏头想了好一会,才游移道:“约莫有三处庄子,百余亩地步吧,倒是记得不清楚了,娘子如何俄然问起此事?”
那侍婢道:“听医官之言,似是头风之症。”
“娘子,吃碗紫苏饮吧。”采容端了碗饮子出去奉到她跟前。
“不如把青娘……”大夫人轻声道。
沈安青抬眼,目光沉沉望着窗外:“现在只怕我不能再由着她们摆布,只要罢休一搏,以求前程了。”
沈安青苦笑着望着她:“你可还记恰当日阿娘病故时,余下多少地步庄子?”
窦老夫人与大夫人对视一眼,好端端的倒是头风。老夫人神采和缓了些,摆摆手叫侍婢退下,吐出一口气:“若真是头风,嫁去襄王府倒也是桩功德,不然送入宫中也是白白筹算了。”
沉静坐了好久,沈安青暴露倦色,摆摆手:“你下去吧。”芳兰悄悄退下。
芳兰想了想,才道:“婢子只知当初这卢庄头并非庄户人家,似是京都南郊一户败落户,厥后二夫人才把他放到庄子上做了庄头的,这些年也非常倚重他。”
芳兰到晚间才返来回话:“先前来的是杜曲庄子上的庄头卢远山,带着庄丁来,说是与二夫人送账簿子来的。”
第二日才得了动静,襄王亲身去宫中面圣,求了赐婚的诏谕,又请了国子监祭酒谢夫人去赵府议亲,赵仆射虽是不肯,但碍于前日之事已是人尽皆知,又得了诏谕,只得答允下。
沈安青冷冷一笑,那些都是她爷娘所留,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别人,待今后天然要想体例讨返来。
是二夫人庄子上的庄头?沈安青有些生疑,为何她会感觉先前从见过他?并不是前一世,倒似不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