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笑着拉着沈安青道:“青娘,这是长公主府的睐娘,郡公夫人让人送了她过来与我们一道学茶道的。”
沈安青不气不恼,笑着向窦二娘道:“顾诸紫笋味苦需多酥少盐,常州阳羡平淡需薄荷调味,靳门团黄最不耐煎煮,火候不能有半点耽搁……二娘子如果不识得这些茶,如何煎煮得出适口的茶汤来?”一席话说得窦二娘哑口无言,忿忿低了头拨弄着那几撮茶末,再不敢说别的。
沈安青看着薛睐娘一脸稚气地望着本身,不由地发笑:“我当初也只是觉着猎奇,才学了茶道,这茶道不但是瞧起来那般简朴轻易,内里还需学很多古板的技艺,才气做出好茶来。睐娘今儿已是非常勤奋了。”
沈安青倒是冷冷看着何氏惺惺作态,她的话说的非常好听,如果那一世的沈安青必定是感觉何氏亲热慈爱,非常感激说不定会陪着一道落泪,可现在她已是死过一遍的人了,在何氏手里吃过无尽的苦头,就是被她这一副慈爱的模样给骗了,还会再信赖她么?
好轻易教完辨茶,一时大半个时候了,沈安青也知这几位娘子夙来未曾太操心机,也就见好就收,叫她们第二日再来。
沈安青整整衣裙,带着采容金玲迎出去,与三人见了礼,再看时,窦大娘子已经换了一身家常的衣裳,二娘子还是那身招摇的缦纱束胸裙,她们身后怯怯站着个小娘子,不过十二三岁模样,梳着双环髻,只簪了两支玳瑁簪,胸前佩着八宝璎珞项圈,一双水灵灵的的眼眸正悄悄打量着沈安青。
窦二娘皱着眉拨弄了一下跟前那几撮茶末,非常不耐烦地打断道:“我又不消晓得这些是甚么,只是要晓得如何煮,你教这些做甚么,难不成还怕人送错了茶不成?”
见打发走了她,沈安青一口悄悄提着的气才缓缓松了下来,这个何氏究竟是为了甚么必然要给窦昆娶一门妻房,又为何看中本身这般不依不饶地要弄了去。
沈安青浅笑站起来欠身道:“多谢二夫人体恤。”何氏又说了几句,这才有些不甘地走了。
待到三位娘子都坐下了,沈安青才在本身的席上踞坐下来,笑着道:“若说茶道,最后学的就是分茶了。分茶又称辨茶,几位娘子面前就是我叫人送来的几种茶,也是惯常吃的……”
沈安青浅笑着退了一步,抽脱手来拜下道:“劳二夫人挂念,青娘统统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