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许后仓猝问道。
待奉到许皇后跟前,她看时,茶盏中乃是一株西府海棠,繁华富丽,叫她瞧得也是连连奖饰:“公然是入迷入化,竟然能以茶作画,真真是了不得。”
赵瑛娘低低叹道:“这一去,只怕再难有相见之期。”
“说来过未几久便是你大婚之日,该做的绣工可都筹办安妥了?”许皇后问道。
许皇后似是有些感慨,悄悄叹道:“记得当年本宫也不过是东市上一个调香女,整日便是在铺子中调香,未曾想会有本日。”
沈安青踏进含凉殿,此次所见倒是与先前又分歧,层层丹凤帷幔俱已挽起,殿中只得几张坐席,许皇后倒是一身家常黛绿半臂襦裙,结着灵蛇髻,沉静坐在席上,见她来了微微点头:“过来坐下。”
沈安青笑道:“殿下是有感而发,只是想不到另有这等旧事。”
杜秋娘微浅笑道:“公主殿下脾气坚固,必定会逢凶化吉,顺利快意的。”
沈安青见她似是沉浸在回想中,不敢打搅,只好替她斟上饮子奉上前去。
“是,奴盘下一处铺面,做了茶坊以餬口计。”沈安青回道。
沈安青这才松了口气:“这便好了,你得空也出来与我们聚一聚,整日在府里过分无趣。”
傅尚书倒是一笑,早有筹算,她轻言道:“殿下忘了这朝中的勋贵宗室就有一人与那四大氏族渊源颇深。”
傅尚书滑头地一笑:“殿下忘了,除了朝中权势,另有四大氏族倒是与这些个朝权在握的不相高低。”
杜秋娘笑道:“天然都是好的,王府里王妃早已病故,姬妾虽多,也都算敦睦。”
沈安青一愣,低声应下,早有宫婢送了茶具上来,连风炉都是已经烧得旺旺的,将上好的渠江薄片熬成茶膏,点茶时倒是有些踌躇,看了看风味不减的许皇后,想了一会,才点了下去。
许皇后闻言神采大霁,点头笑道:“是了,如何会忘了有这么个现成的人选,那兰陵郡王现在不是还未曾议婚么,不如就许一门婚事与他,将他拉动手中,到时候不愁氏族不插手朝中之事。”
沈安青谦让隧道:“殿下过奖了。”二人倒是这般品茶闲话,过了大半个时候,许皇后放她出宫去了。
沈安青不明以是,本身现在与宫中并无来往,如何许皇后又会召见。只是容不很多想,她仓促领诏,出来换了一身胭脂红通花大袖襦裙,单独随女史上了宫车行向太极宫。
只见那女史笑盈盈上前来拜倒:“沈娘子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