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临吃完碗中的酒,咣当丢下碗盏,哈哈大笑:“殿下怕是胡涂了,现在你已是要全礼了,即将嫁去窦尚书府,而那梦仙枕……不知窦尚书府上可愿与我一道赏玩。”他朗声大笑,拂袖而去。
信安公主咬牙切齿地怒喝道:“休要胡言,你这个贱种,不过是歌伎所生,竟然敢这等热诚我!”
贺兰临勾起一抹笑:“不敢,我恰是为了扫兴而来。”又向崔奕道:“青娘的衣裳沾了酒渍,你送她归去吧,不必在此坏了公主的兴趣了。”
贺兰临冷嘲笑道:“公主殿下公然是宠遇青娘,连这等烈性助情的胭脂红都寻了来,要与她用下。”
信安公主端起碗盏吃了口,斜了一眼一旁立着的数位小郎道:“还不上前与沈娘子奉酒!好生号召着,如有半点怠慢,叫娘子不喜好,我饶不了你们。”
贺兰临大喇喇走到坐席上坐下,指着一旁愣愣看着本身的小郎道:“把酒满上,我也来试一试公主府的佳酿。”那小郎倒是转头望着信安公主,不知所措。
贺兰临还是是一副嬉皮笑容:“殿下莫要愤怒,我与奕郎听闻府上本日有宴乐,实在神驰,想要出去一共享宴,谁料那几个看门的主子实在讨厌,竟然敢对我们大喊小叫,我一时没忍住便动了手,还望殿下莫哟见怪才是。”话虽说的好听,但贺兰临一双眼倒是盯着信安公主不放,非常猖獗。
沈安青忙道:“不敢,殿下美意接待,奴感激不尽。”
沈安青倒是赶紧行到席前拜倒:“殿下,奴已是失礼,岂敢再坏了殿下的衣裙,这就辞职先归去换了衣物,待过几日再来府上叩拜。”
那边金玲跪倒在地,连连叩首:“殿下饶命,婢子一时失手,才碰洒了酒。”
信安公主似笑非笑看着沈安青:“青娘不必担忧,不过是件衣裳,我这就着人去取了衣物来与你换上。”她唤过一名侍婢道:“去把我的衣裙取一套来与沈娘子换上。”那侍婢快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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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一旁的小郎叮咛道:“周国公最是挑嘴,去换了石冻春来与他。”
崔奕欠身向信安公主道:“殿下恕罪,臣等辞职。”倒是问也不问,让金玲扶了沈安青,向廊桥外走去。
又是自顾自倒了碗酒,端起便要送入口中,信安公主大惊失容,忙喝道:“慢着!”
贺兰临不屑地望了她一眼:“殿下莫非是惊骇了?怕我送了那梦仙枕到贤人跟前,怕叫世人晓得信安公主金枝玉叶竟然逼yin和尚?”他不由笑了起来,“当初我便说过,终有一日要叫殿下你也会惊骇,竟然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