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却听彩楼上有人笑道:“瑛娘、青娘都在此处?”是窦慕娘。
沈安青一把扯过那小衣拢在袖子里,咬咬牙,天然不肯就这么就范,她快步回到殿门边,躲在门后厉声呼喊道:“你等竟然诬告于我,我便是死也不放过你们……”
赵瑛娘蹙眉道:“现在窦慕娘的事已是闹开了,只怕周国公也不会再留在宫里,必定是先行回府去了,余下的事……只是照着常礼,周国公会去宫中求诏赐婚,给窦慕娘一个交代。”
她笑盈盈上来与三人见礼,向神采尚未平复的沈安青道:“青娘这是如何了,似是面色不大好。”
另一名夫人含混地笑道:“周国公公然是姣美风骚,吃醉了也有娘子情愿奉养,只是不晓得是哪一家小娘做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来?”
“能到宫中赴端阳宴的,天然不是平凡人家娘子,且看哪一家娘子遗落了耳坠便晓得了。”
杜秋娘唬的神采发白,拉着沈安青问道:“现在可如何好,那宫婢可瞧见是你了?你如何会去水欢殿。”
赵瑛娘笑着取过角弓,道:“玛雅儿只怕不会回转了,还是我抢先吧。”拈弓搭箭射向漆木盘中,正中一个角黍,上面粘着大而饱满的红豆,宫婢笑着碰上前来:“恭喜娘子,是只红豆馅的。”
殿外的宫婢仿佛听到动静了,有些慌乱地趴在殿门处向门里张望,只见内里殿窗大开,阴暗的殿中空无一人,仿佛被关在内里的娘子已不见踪迹,怕是真的跳下殿窗去了。
还未等她细说,侍婢上来报说:“周国公寻到了,在后边的水欢殿歇着,只是……”
“只是甚么?”赵瑛娘皱眉问到。
她有些吃不准了,也推开殿门谨慎翼翼迈出来,却被一脸狠戾之色的沈安青用碎掉的花斛指着一步步退了出来。
等殿门开了一小道裂缝,一名宫婢挤出去时,沈安青手疾眼快一把用花斛砸向她,使了非常的力量,那宫婢连声都不及出,便倒在沈安青跟前。
窦慕娘笑着踞坐下:“不过是受了些风寒,已经大好了,叫青娘挂念了。方才见青娘仓促过来,我才晓得本来你们几个在这一处坐着,便过来讲说话。”
听得楼下人声躁动,赵瑛娘叮咛侍婢下去探听,本身倒是望着沈安青正色:“出了甚么事?”
沈安青已经定下心机,也取了角弓,照着瑛娘的模样,射向漆木盘,得了个栗子馅的,笑着接过吃了一口。
沈安青咬牙一字一句地说着:“晓得告饶了,是谁叫你们骗了我来,还关入这殿堂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