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千秋宫宴竟然就这般草草结束,李存命侍卫将宫婢收押,拂袖而去,一众朝臣女眷俱都仓促离席各自回府去,只怕多留一会便会与这场宫中变故扯上干系。
吴瑶娘打着团扇,嗤笑着道:“我便说这宫宴上竟然连出身卑贱的胡姬都能来,真真是屈辱了在坐的贵家娘子们。”
赵瑛娘与沈安青几人也都快步出了兴庆宫去,一起上,玛雅儿非常猜疑隧道:“若真是皇后殿下所为,也过分蹊跷,为何会使了那么个不顶用的宫婢脱手,不过是问了几句,便甚么都说了。”
待来宾皆退席,圣主李存才与叶昭仪相携而来,在世人的朝拜声中,小腹隆起的叶昭仪缓缓在女眷上席坐下,公然是主宴。沈安青悄悄扫了一眼下边的信安公主与江都公主二人,俱是神采非常丢脸,只怕许皇后现在在内宫处境非常艰巨。倒是嘉生长公主神采自如,与夫人们说着话。
惠娘怯生生望着她,盈盈拜下:“青娘。”
沈安青看着海棠,当初来时肥大不堪的胡女,现在也长的高挑素净了很多,正含笑盈盈看着本身,招招手叫她近前来,笑问道:“可好吃?”
宴舞以后便是百戏,番邦的伶人表扬吐火吞刀,更有以头碎石,各种希奇的技艺,博得了很多喝采声。
采容撅嘴道:“这天家贵戚也不是好当的,连个仲秋都不得闲,还要进宫朝贺。”
金玲轻笑道:“也不知来岁娘子在长公主府的仲秋,可还能这般安闲,只怕是要替郡王亲手做胡饼了吧。”
玛雅儿与秋娘也到了,近前来笑道:“还不出来,却在这一处谈笑,细心一会子误了宫宴,那位叶昭仪要与你们脸子看。”
医官从叶昭仪用过的吃食一一查下来,只要那厥后奉上的胡饼里下了药,做胡饼的食官吓破了胆量,连连叩首说未曾做过,奉到席上别处的胡饼也未曾有不当。最后寻到了一个馈送胡饼的宫婢身上,那宫婢神采镇静,遇见有人查问当时便吓得跪下和盘托出,却说是她所为,是她趁人不备,在胡饼中下了药,再问主使倒是不管如何也不肯说。只是有内宫宫人认出那宫婢是前几日才从中宫殿中送去杂役处的。
花萼相辉楼在兴庆宫,马车跑了大半个时候才到,沈安青立在宫门前看时,宫车过往如云,赵瑛娘远远笑道:“青娘,你瞧着这宫门作何?”她身后却还跟着个一身棠青色半臂襦裙梳着百合髻只簪着几支素银钗的年青女娘,正低着头怯怯攥动手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