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瑛娘上前揽过她,笑道:“那我这盏花影灯儿也不差。”她手里的是一盏贴了大红剪纸牡丹的纱面花灯,非常清雅脱俗。
赵瑛娘向她一笑:“还能作何筹算,天然是安生等着全礼,嫁入东宫作东宫妃。”沈安青一叹,已是箭在弦上,瑛娘也只能如此,即便是能够忏悔,只怕她也一定甘心。
赵瑛娘不痛快隧道:“来酒坊天然是要吃酒,不会少了你的酒钱,尽管号召就是了。”胡姬忙引着她们到二楼临街的一处雅间坐下,自去筹措酒食。
才到宅院门前,还未下车,便瞥见崔奕牵着马立在门前,身后倒是没有半个侍卫,她忙下了车,迎上前去:“郡王如安在此?如何不出来?”
沈安青微浅笑着点头:“未曾见到喜好的。”
沈安青一身雪青袍服,戴着幞头,可贵做了一回男人打扮,施施然带着金玲与采容二人出府去,瑛娘几个早就在仙客来等着了,约好一起去观灯踏歌。这恐怕是瑛娘与沈安青在出阁前最后一次相约出行了。这一回,金玲与采容二人再不敢粗心,紧紧跟着沈安青,不再东张西望,只是路旁形形色色,姿势各别的花灯还是叫她们收不住眼。
沈安青吃惊地望着那盏兔儿灯,清楚与除夕夜里她瞧上的那盏普通无二,只是纱面更加详确,还用朱砂点了一对红红的眼,露着一对兔儿牙,非常讨人喜好。她又惊又喜:“你如何……如何晓得我喜好这灯?”
她叹了口气,不肯再想这很多,再过两月就该嫁去长公主府,是福是祸是喜是悲也都尽知了,无需做这无谓的猜想。RS
杜秋娘在旁低声道:“瑛娘不必如此,想来太子殿下不过是一时起了兴趣,你嫁入宫中便是东宫正妃,光阴一久便会伉俪同心,当时候这些也不过是些无关紧急的事,不必挂念在心上。”
玛雅儿气的骂了起来:“想不到太子竟然跟惠娘会是……白费瑛娘府里还一片美意收留了她,想不到还会做出这等事来,真是没羞没臊,我这就追上他们啐上几口,叫他们当众没脸。”
杜秋娘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沈安青,见她也是一脸无法,只得道:“那便少吃几碗吧,现在只得我们四个带着几个侍婢,如果吃得醉了,只怕不好。”玛雅儿早就嚷着要陪瑛娘多吃几碗。
四人都瞧得明白,俱是愣住了,赵瑛娘失魂落魄地望着二人分开的方向,远远看着他们走到人群中再也瞧不见,好久才收回目光,低低声说了一句:“无怪惠娘前些时候说要出府去,回老宅里住着,本来是因为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