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哥儿在院里?”
原是三爷安沐附的乳娘。
树后走出个穿戴褐色圆纹褙子的三旬仆妇,她梳着圆髻,戴了几支平头金簪,走起路来很有面子,被人发觉亦不见慌乱,只缓缓上前,欠身施礼道奴婢给存候,给表女人存候。”
实在,这题目的答案,不言而喻。
“没有,孙女这趟但是有口福,姑姑给了好些吃的。”沈嘉芫似玩皮稚嫩的少女,笑容纯真无辜,“对了,姑姑还给了我好些蜜饯,说是皇后娘娘前不久赏的,祖母尝尝?”侧首对外唤了声“香薷”,眼角余光清楚地重视到老容色半晌生硬。
几句话,便将话题从安襄侯府上移开。
曹妈妈即应道爷说好久未见表女人,原是该亲身去院里照个面,可方才世子爷差人来请,现正在乐韵斋。”话落,视野转向沈嘉芫,“表女人这是要出府去了?”
安沈氏出言挽留,欲让侄女留在侯府,待明儿同回延伯府。沈嘉芫闻之,暗叹老料事如神,摇首歉意道姑姑,祖母还等着我回话,恕侄女不便久留。”
四女人是个直性子,又因二在府里是出了名的护短,言辞间并不知收敛,“六迩来倒是繁忙,在祖母跟前卖乖不说,现在又跑到姑姑府里去了。只是,你如许分不得身,竟是另故意机差人往琼琪院去?”
安沐附的脚步就顿在石阶上,仿佛另有些不信,不肯定地再次问道你说,她已经走了?”
沈嘉芫回到府邸,起首便去了颐寿堂复命。老听得回话,宠笑着拉过孙女,赞成道芫姐儿辛苦了。”
“可不是,老奴还能欺您不成?”
“五姐卧床,我只是让人去探视她,有不对的吗不跳字。
安沐阳负手而立,将幼弟的神采窜改尽收眼底,神采如常。
既然安沐附都聊表了兄妹之情,她自不能无所表示,沈嘉芫敬着对方身份,笑了客气回道今儿来的仓猝,就劳烦妈妈替我同表哥打个号召。”
“唉,早知就不去大哥书房看画了。”
“不过是回话,差个主子去……”话说一半,仿佛又想到了,安沈氏无法感喟道罢了,芫儿要回家,姑姑不难堪你。”
走至兄长身边,安沐附腔调似调侃似欢愉,“大哥,表妹她这回过府,竟然都没去找您?”虽是问话,倒是陈述的语气,面色轻松,不见了方才的失落。
望着四女人,她脑海里回想起原主那咄咄逼人的口气与放肆的神情,暗道怪不得府里人都说和四女人分歧,常常见面都夹枪带棒的。果然,如原主那类没受过委曲又不知谦让的性子,在见得沈嘉萱挑衅时,那里能忍得住不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