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吴管家带着丁凡、阿峰骑着马分开马陵湾,先去了净水镇衙门,忙了两天方才算清楚账,交代结束,储存在净水船埠堆栈的三万五千石粮食和两万匹布全数以买进时三倍的代价卖给了县衙。吴管家遵循引章的叮咛,抽出一万两银票送给父母官,赋税师爷一千五百两,其他诸人在就教了赋税师爷以后也各有几十、上百两不等的赠礼。一时之间,净水镇衙门上高低下笑得像开了花,无不奖饰骆家大好人
“只不知代价如何?”这个才是引章所体贴的。现在是仲春,很快便是青黄不接的四蒲月,这时候的粮食不比秋收当时,猜想代价天然不低,但不知高到何种程度。
“不但为了本日,更加了今后”引章一笑,道:“只是我没空教他们那么多,今后要靠你多多传授了”
吴管家精力一振,道:“代价杨知府还没肯定,但他说了,粮食起码也给三两银子一石,棉布是一两五钱一匹,棉花和药材我们没有,我也没仔谛听。”
这类障眼法毫不希奇,特别在清朝更是风行。比如天子想要彻查某处所官,派下钦差却用心说去另一个处所,及至半途钦差俄然转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个回马枪,百试不爽只不过,来岁兵戈,本年才开端掩人耳目的征集粮草,看来葛尔丹确切把康熙气得够呛的,乃至于他宁肯如此仓猝筹办粮草也不吝一拼江南乃朝廷税收重地,自古有富庶之名,这征集粮草的重担起码要承担七成以上,也难怪杨知府急得跳脚。
“真是胡涂了,你方才又自称甚么?”引章笑笑。
本来嘛,上头乍然之间抛下这么个毒手的重担,愁云惨雾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能不能过关还说不准,谁知骆家储存竟如此之丰,只需求再催收些许尾数便可过关,不但过关,还不测发了一笔小财,恰是峰回路转,浮云尽散,尽显人间好时节,试问谁能不乐?
“蜜斯,你让大师都读书认字,学算学,就是为了本日吧?”鱼儿笑笑。
吴管家安闲笑道:“蜜斯有所不知倘若在秋收时节,要凑一两万石粮食那里算甚么事?现在大师的粮食该卖的早就卖掉了,谁又留着多少呢?实不相瞒,客岁我们跟四大师族都买了很多呢”
看着安寄翠去了,引章这才向吴管家道:“吴管家,甚么事这么要紧?”
“那庄子里的事――”吴管家晓得现在马陵湾出产农活的安排都靠丁凡一手调剂,他这一走,镇上加上杭州城里,起码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