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寄翠笑了笑,毫不踌躇道:“这是应当的,放在这吧,我会赶着做的。有劳你了!”
打这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背后里帮他们娘三个。
水香幡然觉悟,吓得吃了一惊,忙道:“是,我记着了!”
引章将她的手推了归去,笑道:“娘,您吃这个,我无所谓的,不怕硬,硬的才好吃呢!”说着递了一只递给水香,本身也抓了一只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方才浇好了花,安寄翠回屋去换衣裳,便听到宋妈粗声粗气的大嗓门在院子里响起:“水香,你要死呀!弄得一院子都是水,鞋都淌湿透了我的!”
安寄翠向来没有抱怨过一句,连神采也没有摆过半次,大太太和二太太时不时偶尔见着了总要冷言冷语的说上几句,安寄翠悄悄的听着,脸上永久显着淡然的笑意;家下人受了端庄主子教唆,日日都要挑些费事,用心整治刁难,然后在一旁看她的笑话,安寄翠也是咬牙冷静的接受,从不跟人争论。这一来,那些人反倒内心不安,过意不去,回想之余,忍不住对她母子三个大起怜悯之心,反倒背着老爷太太等暗中帮了些忙,偶尔给她们洗两件衣裳,留些好的饭菜等,安寄翠感激不已,不住称谢,反倒叫人更加怜悯。
安寄翠身子一颤,缓慢的拭了拭泪,哽咽道:“好,好,都是好孩子。别说了,快吃吧,啊。”冷静的望着这一双尽力吞咽馒头的小后代,内心暖烘烘的。不防水香的手怯怯递了过来,小声道:“小夫人,您吃。”
引华望了望姐姐,也把手里的馒头心递给了娘,充满稚气却非常当真道:“娘,我跟姐姐一样,我也不怕硬。我承诺过爹,要好好孝敬娘!”
世人目瞪口呆,大老爷、二老爷立即就怒了,二老爷气得差点跳起来,嚷道:“这还得了!我死去的爹都不饶你!走,我们去见官,走!”老黄吓得脸都白了,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跪在地上只是叩首告饶,最后连老婆孩子都出来跪着了,大老爷、二老爷才恨恨骂了一顿了事。
安寄翠忙忙出屋,忙道:“宋妈,你有甚么事吗?这不怪水香,是我刚才浇花不谨慎弄的,你慢点走,把稳脚下滑,摔着了!”
安寄翠笑了笑,道:“吃不下去也得吃,今后能有这馒头吃就不错了!好孩子,渐渐吃,啊?”说着,她将馒头又厚又硬的外皮剥了下来,将那小小的略微软和一些的馒头心递给儿子,道:“来,吃这个!”完了又剥了一只递给引章。